啊?</br> 什么东西!</br> 正在吸烟的崔向东一哆嗦,慌忙脑袋后仰,噗的一声把香烟吐了出去。</br> 就在他把香烟吐出去的瞬间,猛地明白怎么回事了。</br> 因为香烟就在眼皮子底下,忽然激射而至的泥丸速度虽快,却刚好被他的目光,给捕捉到了残影。</br> 泥丸。</br> 弹弓。</br> 小变态!</br> 搞清楚咋回事后,崔向东顿时勃然大怒。</br> 歪头看向了泥丸飞来的方向,就看到一个双马尾,蹦蹦跳跳的从东边小树林内“跳”了出来。</br> 不是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小变态,又是哪个?</br> “咦,大色狼,你怎么来这儿了?”</br> 早上七点就在疗养所门口望眼欲穿,总算等到有车子从远处驶来后,就躲进东边小树林内,轻松打灭崔向东烟头的听听,此时满脸如假包换的惊讶。</br> 崔向东——</br> 提起右手,食指对她勾了勾:“你,给我过来。”</br> “怎么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今天,怎么就跑来这边了呢?”</br> 听听狐疑的走过来,歪着小脑袋继续装傻卖呆。</br> 崔向东懒得拆穿她,劈手就夺过她的弹弓,举起来就对着她的屁股,用力抽了下去。</br> 有些女孩子啊,就是三天不打,她就会上房揭瓦。</br> 就拿刚才的事来说吧。</br> 崔向东如果在泥丸激射而来时,恰好低头;或者听听发挥时常,准头偏移的话,会发生什么情况?</br> 往小里说,他的门牙肯定得换成大金牙。</br> 往大里说,有可能得变成一只眼的加勒比海盗!</br> 这种玩笑,也是能随便开的?</br> 不用弹弓上的橡皮筋,把她屁股上抽上几道血痕,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崔向东绝不会罢休!</br> 啊?</br> 你还敢躲?</br> 崔向东用力抽下去的那一弹弓,随着听听敏捷的移位,不但抽空;而且还因为用力过猛,惯性过大,抽在了他自己的左腿上。</br> 尽管现在天气还是寒冷,他还穿着秋裤,可皮筋抽在腿上的滋味,也是相当的难受。</br> 疼的他一咧嘴:“你敢躲!?”</br>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在你要打我时,却傻呼呼的站在那儿被你打呢?”</br> 听听倒背着双手,理直气壮的说:“你一个大男人,失手打了你自己后,都这样疼了。何况我一个小女孩?哼,你不但是个专门欺负小女孩的大色狼,还是个不懂惜香怜玉的莽夫。”</br> 崔向东——</br> 弯腰捡起一颗石子,放在“弹夹”内,拉开皮筋对准了听听。</br> 就几米的距离,崔向东还就不信,打不中肯定会转身就跑的小变态。</br> 可是。</br> 听听却不躲不闪,就这样倒背着双手,昂首看着他,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br> 正要发射的崔向东,愣了下问:“你怎么不逃跑?”</br> “你真会拿弹弓抽我屁股,却绝不会舍得用石子射我。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逃走?”</br> 听听的回答,再次证明了她真吃透了崔向东的脾气。</br> 崔向东——</br> 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br>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br> 听听走过来,一把夺过弹弓,丢开石子:“那会儿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有必要当真吗?请收起你虚伪的怒脸,让脸颊肌肉放松,恢复你儒雅君子的本色。走了,我爸可是从天不亮,就念叨着你在路上,是不是把车子开臭水沟内了。”</br> 崔向东——</br> 再次下意识到反省,他重回当前后,这都是遇到了些什么样的女人。</br> 除了小粟姐和小柔儿之外,好像就没一个是正常的!</br> 唉。</br> 造孽哦。</br> 看着在前面左右摇晃着向前走的双马尾,崔向东觉得自己,早晚得让这个小变态给气死。</br> 不过想到年初四的下午,听听在一个照面就把两个专业保镖,给踢昏过去的那一幕后,崔向东又觉得她有时候,还是很能给他一些安全感的。</br> 听听在前面走,絮絮叨叨的说年初四的晚上,还有年初五的早上,都没等到大色狼的电话,可算是见识到他骗死人不偿命的嘴脸了。</br> 在后面跟的崔向东,罕见的有些尴尬。</br> 可这能怪他吗?</br> 他整天这么忙,哪儿有心思记着对一个小变态的承诺?</br> 听听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提醒崔向东别忘记初四晚上,和初五早上给她打电话呢?</br> 小秘书提醒老板的日常行程,这还不是很正常的事?</br> “哦,对了。你的小粟姐,现在办公室内等着你呢。”</br> 听听走到办公楼前,转身对崔向东说:“和你小粟姐亲热过后,别忘了去看望下贺书记。等你见过他们后,再去三号区。我先告诉我爸,他那个没良心的兄弟,终于来看他了。”</br> 崔向东——</br> 打又打不过她,骂她吧,她还特伶牙俐齿的样子。</br> 他真想问问她,咱俩谁是领导?</br> 算了。</br> 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和一个小变态置气呢。</br> 还是去找小粟姐,给她找不知道丢在哪儿的小裤裤,最为重要!</br> 其实吧。</br> 崔向东即便闭着眼,也知道小粟姐的小裤裤,丢到了哪儿。</br> 这不。</br> 足足十多分钟后,崔向东就从她白大褂的左边口袋里,把那条小裤裤揪了出来。</br> 羞的脸红的小粟姐,趴在他肩膀上没脸见人。</br> 老半天。</br> 她的心跳,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br>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梦呓般的说:“你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你走的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我怕控制不住自己,会因舍不得你走落泪,被人笑。还有啊,我积攒着假期呢。等你康复之后,给我来个电话。我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你面前,为你唱一首好听的歌。”</br> 崔向东看着眼眸如水的极品贤妻,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双手用力把她抱了下。</br> 得红颜如此,夫复何求?</br> 崔向东整理了下衣服,走到了门口。</br> 他伸手开门的瞬间——</br> 粟颜忽然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拼了命的往自己怀里揉。</br> 她真想化身膏药,贴在他的身上。</br> 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br> 这就是贤妻属性的小女人,特有的示爱方式。</br> 又是十几分钟后,崔向东才神色淡定的,走进了七号区的某病房内。</br> 老贺已经恭候他多时了。</br> 相比起崔向东出院时,贺天明无论是身体康复程度,还是精神头,都要好了很多。</br> “向东,坐下说话。”</br> 不等崔向东给他见礼,斜靠在床头上的贺天明,就指了下床前的椅子。</br> 崔向东也没太客气,实实在在的坐了下来。</br> 俩人围绕着贺天明的康复这个话题,聊了四五分钟后。</br> 贺天明呵呵轻笑着,岔开了话题:“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下一步的任职去处,基本确定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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