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br> 剃刀众人驾驶蝎式装甲车紧追战术摩托,机枪塔不断传来轰鸣声,子弹形成的钢铁长鞭当空狂甩。</br> 虽然敌人车技很好,总能躲开扫射,但摩托毕竟是摩托,像她那样暴力漂移,车身和轮胎很快就会出问题。</br> 就在装甲车持续追击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br> “吱——”战术摩托突然猛甩车头,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苍鸟般的尖啸,拖出一道凌厉的黑痕,车身完成一百八十度转向。</br> 摩托在惯性作用下仍在朝原方向滑动,引擎轰鸣却攀升到极点,轮胎在反向滚动中掀起漫天沙尘,硬生生止住惯性,紧接着向装甲车弹射冲来。</br> 想干嘛?!剃刀众人不解。</br> 对方不仅不跑,还朝他们反冲?</br> 装甲车机枪塔仍在瞄准摩托,但两者反向对冲之际,相对速度实在太快了,子弹全被摩托甩在后面,弹坑里扬起的尘埃犹如升起又落下的土栅栏。</br> 双方距离不断缩短,摩托眨眼间就冲到了装甲车前。</br> 这一刻,动态视觉敏锐的阿罗特捕捉到了异样。</br> 那名摩托驾驶员伸出手,从前座的研究员手里接过了一枚红色卵形金属...</br> 手雷!</br> 双方擦过之际,摩托驾驶员把手雷甩向了装甲车侧面打开的窗户。</br> 阿罗特反应极快,猛地上前抢夺方向盘打转。</br> “吱——”装甲车急剧转向,因为速度过快几近侧翻。</br> 倾斜的车身将那枚手雷挡在了外面,没有让它落进车厢。</br>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br> 手雷爆炸的冲击力成为了破坏装甲车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倾斜的车身被完全掀翻,在地面不停翻滚碰撞。</br> “咚!咚!咚!...”装甲车滚出去六七十米,零件洒得满地都是,四轮朝天引擎冒烟,彻底趴窝。</br> “咳咳…咳…嘶呼…”车里一片乌烟瘴气,不断传来沉重的咳嗽声,剃刀战士们挣扎着从破窗中往外爬。</br> 不得不说,剃刀快速反应部队不愧是合子公司精锐编制之一,里面的战士都是硬汉,他们一个个撞得头破血流,却连一声痛哼都没有。</br> 一名剃刀战士爬出来后,趔趄走向后门,试图把它掰开:“组长...你没事吧...”</br> “嘭!”扭曲的车门被巨力打飞,阿罗特从后座爬了出来。</br> 这么多人里,他的伤势最轻,只稍稍流了点血,与满车伤员比起来显得有些诡异。</br> 阿罗特走出烟尘,放眼看向远去的战术摩托,瞳中倒映的太阳就像一团火焰在烧。</br> 他从怀中取出通讯器,冷声说:“这里是剃刀快速反应部队「地狱火」大队第53中队12号作战小组,组长阿罗特向风起平原应急指挥中心汇报。”</br> “我组奉命处理WF2076194571号危机,我们的营救目标疑似叛逃,他帮助绑架者对我们发动了蓄意袭击。”</br> “根据《合子公司应急处置条例》第41条第3款规定,我申请营救行动中止,将任务目标更改为无差别肃清,并申请周边安全部队进行共同围剿。”</br> 阿罗特话音落下不久,通讯器那头传来了接线员的回答:“阿罗特组长,我是危机处理专员乔斯,你的申请已获得授权,风起平原的安全部队将由你直接指挥,祝你狩猎愉快。”</br> ...</br> 甩掉装甲车后,苏默和诺白整整一个白天都没再遇到追兵。</br> 但由于追击部队的出现,诺白心里危机感大增,晚上都不敢休息了。</br> 她停到隐蔽的地方给摩托加了备用油,拿起手机打字:</br> 【给你10分钟时间修整】</br> 夜晚无比寒凉,他们为了防止暴露位置没敢生火,连车灯都不敢开。</br> 保暖大衣只有一件,诺白作为血码携带者,这点寒冷不算什么,就把大衣给了苏默,防止他失温影响行动。</br> 苏默一整天没喝水,加上荒原气候干燥,早就渴坏了,吨吨直接喝了半瓶,然后裹紧大衣开始啃压缩饼干。</br> 与此同时,他心中也在盘算接下来的行动。</br> 计划的第一步,用血引来追击部队。</br> 第二步,阻止公司的营救。</br> 这两步都成功了。</br> 再往后是第三步——反抗营救,激化双方矛盾,引来风起平原公司部队的全面围剿。</br> 虽然苏默没有亲眼见证,但他有把握,第三步应该成功了。</br> 除非那支追击部队的指挥官有受虐倾向,就喜欢挨揍。</br> 否则挨了白天那一顿炸,对方必然根据《合子公司应急处置条例》中止营救,开始围剿他和诺白。</br> 毕竟区区一个研究员,在公司眼中不是什么非要留活口的大人物。</br> 能不能活着带回来不重要。</br> 别被人活着带走就行。</br> 只要确保不泄密,营救还是灭口区别不是很大。</br> 不出所料的话,现在风起平原的公司部队应该都被调动起来了,正在根据他们的北向逃亡路线展开包围圈。</br> 今夜过后,北逃之路必定戒备森严,诺白和他将插翅难飞。</br> 那么,是时候迈出计划的第四步了...</br> 这也是风险最大的一步。</br> “咳...咳咳...嘶...”就在苏默沉思时,突然听到诺白压抑的咳嗽声。</br> 刚才还精力充沛的诺白,此时蜷缩在摩托车旁,右手紧紧抓着心口的衣襟,呼吸无比急促,似在忍受某种巨大的痛苦。</br> 她的身躯不停发颤,咳嗽声也愈发剧烈,面具下方竟渗出了猩红色液体,那全是她咳出来的血。</br> 苏默走过去,体贴地脱下大衣,披到诺白身上。</br> 诺白直接把大衣扔了回来,边咳嗽边打字:</br> 【不冷,我热】</br> “哦...”苏默问,“你没事吧?”</br> 诺白用衣袖擦掉从面具滴到锁骨上的血,没有回应。</br> 苏默下意识想帮诺白取下面具,让她呼吸舒畅一些。</br> 然而还没碰到,那充满警告的目光就扫了过来。</br> 苏默赶紧缩回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帮你检查检查吧。”</br> 他从摩托车后箱取出手电筒,用大衣将二人盖住防止漏光,这才开灯照向她的眼睛,时而晃动,时而翻看。</br> 别看苏默检查得有模有样,其实他根本不懂医学知识。</br> 片刻后,苏默摇头叹声:“这是「血码解离综合症」,已经发展到晚期,你活不了多久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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