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瑜说道,“没有,你做的很好,最起码你作为一个丈夫和父亲你都是非常合格的。”</br>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br> “因为我自己,我恨,你确实是合格的,可是我呢?嫁给你这么多年,我永远是别人眼中的小三,你两个儿子眼里恶毒充满算计的继母,你告诉我,我究竟又做错了什么?因为嫁给你我就要承受这些吗?”</br> 秦樑痛苦的说道,“可是当初选择结婚的时候,你告诉我,这些问题你都能面对,你也不在乎。”</br> “是啊,我是不在乎,可是我恨啊!为什么偏偏是我嫁给了你,是我承受了这么多,明明我也给你生了儿子,女儿,我也把妻子这个身份做到了几乎完美,可是这些为什么在别人的眼里还是那样的不堪?”</br> 汪瑜抹了一把眼泪,嘲弄的扯了扯嘴角,“你是不是特别觉得荒唐啊,没错,这个世界上荒唐的事情可太多了,比如当初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荒唐,你以为我想变成这样吗?我曾经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付出了多少,牺牲了多少,可是我又得到我该得到了吗?”</br> 秦樑的心里无比的复杂和难受,他没有想到,原来表面上看上去温柔体贴的汪瑜,心里竟然藏了这么多的想法。</br> 而这一切,他却什么都不知道。</br> “如果你真的觉得在我身边不高兴不自在的话,为什么不选择和我离婚?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不就行了?”</br> “好聚好散,说的可真是轻巧啊!你以为跟我离婚把你公司的钱分我一点,就可以抵消我在秦家这么多年的付出了吗?”</br> “人人都说我是小三,说我上不了台面,可是秦樑啊,你问问自己,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有多么的见得人,我也不想恨你呀,可就是因为你我才变成了这样,你还觉得我不能恨你吗?”</br> 秦樑看着她,“所以你就恨到想杀了我?”</br> 汪瑜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br> 不知道是愧疚还是什么。</br> “我从来没想过杀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再继续操心秦氏的事情。”</br>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br> 如果不是那天秦毅无意中和秦樑说了那句话,或许秦樑到现在都不可能去怀疑汪瑜。</br> 那份检查报告里说秦樑吃的那份中草药毒性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多。</br> 虽然不会很快就让人丧命,可是时间一久,身体所有的内在器官都会被毒性所感染。</br> 等到那个时候再去治疗,已经没有什么用了。</br> 汪瑜也没有非要让秦樑相信她的话。</br> 因为她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无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她的性质早就已经变了。</br> 汪瑜说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也不再解释什么了,反正该知道的你都已经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吧……”</br> 秦樑看了一眼满地的狼藉,说道,“如果你真的已经认命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你还是想出去,对吗?”</br> 汪瑜没有说话。</br> 秦樑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秦霁的案件已经有了定性,就是蓄意伤人,但秦霁已经和警察承认这件事情,他是主谋,所有的事情也都是他自己做的。”</br> 听到这件事情的汪瑜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秦樑你还有没有人性?他是你儿子,亲生儿子啊!你难道要眼睁睁的去看着他坐牢吗?你会毁了他一辈子的!”</br> “你以为让他出来,他还有以后吗?你不要忘了他要害的人是谁?”</br> 汪瑜瞬间哑口无言。</br> “秦策的性格我比你要清楚的多,如果他真的是那种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那你们就不会被他算计了。”</br> 秦樑的眉眼染上了一丝悲痛,“你以为看着小霁去坐牢,我心里就舒坦了?可是现在对于他来说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我就算是拼尽全力把他保出来了,你觉得秦策还会让他活?”</br> 汪瑜的泪从眼角滑落,她问了秦樑一句,“所以你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什么?”</br> 秦樑沉默着,没有回答汪瑜的问题。</br> 良久过后,他才缓缓的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不会害你的,我知道这几年你心里很不舒坦,这都是我欠你的,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br> 秦樑说完后就离开了卧室。</br> 汪瑜坐在床边,无声的哭了许久。</br> 秦樑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拿出手机拨打了个电话。</br> “小李,让你订的机票都订好了吗?”</br> “已经都好了。明天早上一早可以出发。”</br> “行,那你明天早上开车过来接。”</br> 秦樑的电话刚挂断,外面就响起了佣人的声音,“先生,有人找。”</br> 秦樑来到楼下,发现来的人竟然是幸九。</br> “秦董,秦总说有事要问夫人,让我带她过去。”</br> 幸九很直接的就表达了秦策的意思。</br> 可是他的话让秦樑不满,“他一个当小辈的找自己的继母有什么事?还有如果真的有事,这就是他求人的态度?”</br> 幸九说道,“秦董,我只是按照秦总的吩咐来把人带回去,其他的事情您还是找秦总沟通吧,我做不了主。”</br> 秦樑直接说道,“给他打电话。”</br> 幸九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秦策的电话。</br> 电话拨通以后,先是幸九和秦策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幸九就把手机交给了秦樑。</br> 秦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质问秦策,“你什么意思?”</br> 秦策在电话里简言意赅道,“乔星不见了。”</br> 秦樑立马就明白了秦策的意思,“你怀疑是你汪姨做的?”</br> “不是怀疑,就是她。”</br> “不可能,她这两天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过,她不可能做这件事情……”</br> 秦策在电话里冷冷的说道,“我没有说人是他带走的,但是她知道人被带去了哪里。”</br> “如果您不想让我把我这位继母带走的话,那就告诉我人在哪里,这样大家都省事。”</br> 秦樑没有回答秦策,但是也没有挂电话,而是直接拿着手机上楼去了汪瑜的卧室。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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