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贾瑜随后转念一想,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要进步并不是什么错。</br> 况且自己过几天就要到兵马司上任,手底下没几个可用之人也不成。</br> 想了想,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们想要跟着本官,本官也不能将你们拒之门外。</br> 这样好了,这几天你们就去找冯大人卸了总旗的差使,三日后来东城兵马司报到。”</br> “谢大人,卑职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br> 谢有元与伍云春大喜,当场拜了下去。</br>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也算看出来。</br> 自家这位上司有勇有谋,现在又靠上了皇上,只要自己二人能抱紧这根大腿,日后何愁不能出人头地。</br> 谢过之后,二人又拥簇着贾瑜前往吏部而去……</br> 有人说,封建时代由于科技的落后导致消息十分闭塞。</br> 这话对也不对,最主要还是看什么消息。</br> 贾瑜和冯唐押运着戚建辉和数十辆满载白银的大车进入皇宫,那可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进行的,这样的事哪能瞒得住人?</br> 从皇宫里出来不到两个时辰,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神京高层的几乎所有角落,包括贾瑜被封为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的消息也没能逃过有心人的耳目。</br> 当天晚上,吃过了晚餐后,贾赦、贾政、邢夫人、王熙凤、王夫人正在荣禧堂陪着贾母唠嗑,贾宝玉、林黛玉等一众小辈则陪坐在下首。</br> 由于有王熙凤这个活跃气氛的高手在,气氛十分的轻松,不知道聊到什么,众人纷纷大笑起来。</br> 贾母笑过之后,目光一扫,发现坐在一旁的小儿子似乎在想着事情。</br> 于是开口道:“政儿,为娘看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莫非你有什么心事不成?”</br> 贾政听到母亲问话,赶紧站了起来:“回母亲的话,孩儿没什么心事。”</br> “胡扯。”</br> 贾母轻哼一声,“你是为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为娘还不知道你?</br> 你打小就是那样,一旦有什么想不通之事,眉头就会紧蹙在一起。</br> 做事也是心不在焉,你爹在的时候就教训过你多次,可直到现在也改不了。</br> 到底是什么要紧事,还不能跟为娘说?”</br> 被母亲看破心事,贾政只能低头道:“母亲教训的是,孩儿这就道来。”</br> 说到这里,他问道:“母亲,您还记得前些日子咱们提起过的那位贾瑜吗?”</br> “贾瑜?”贾母毕竟年纪大了,一时间记不起来,闻言后又问:</br> “听这名字,似乎是咱们贾家的族人,而且还是玉字辈的?只是一时间却是想不起来了。</br> 这是哪一房的孩子啊?”</br> 贾政无奈道:“好叫母亲得知,这贾瑜不是咱们神京八房的人,而是出自金陵十二房的。”</br> “金陵十二房?”</br> 贾母顿了顿手中的拐杖,脑子当即回忆起来了,前些日子她过寿时曾听说过这个名字。</br> “为娘想起来了,你说的就是那个当街杀人,最后被顺天府尹抓走的那个贾瑜?”</br> 听到贾母和贾政的对话,下面的众人也纷纷露出好奇的神情。</br> 贾宝玉更是一溜烟的跑到贾母身边坐了下来,拉住贾母的胳膊道:“孙儿也想起来了,当时老祖宗还发了话,让链二哥去顺天府打探过消息呢。”</br> “正是!”</br> 贾政手捋胡须,叹息道:“大半个月前,此子的案子便已了结。袁英德袁大人判了一个眚灾肆赦,免了此子的罪责。</br> 但袁大人也认为此子下手太过狠辣,又给金陵学政衙门下文,革了贾瑜的秀才功名。”</br> 听到这里,荣禧堂所有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呼。</br> 在这个年代,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功名对于一个位于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意味着什么了。</br> 在后世,这玩意可是堪比清北毕业证的东西啊。</br> 王熙凤也道:“这可是太可惜了,考一个秀才功名多难啊。”</br> “正是如此。”贾政捋了捋胡须,一脸的可惜。</br> 贾宝玉却在一旁不屑道:“依我看啊,这个什么秀才功名革了也就革了。</br> 就算是当了官,左右不过是个禄蠹之辈罢了。”</br> “放肆!”</br> 贾宝玉的话一出,立刻就惹恼了贾政。</br> 他面色一沉,就要站起来,却被贾母给喝住了。</br> “好好的你想干什么?宝玉不过是无心说了句话罢了,你恼什么?</br> 倘若你真有本事,也不会在工部主事的位子上虚度十多载了。</br> 你爹倘若还在,看到你这般不上进,会不会打死你?”</br> 贾母的话犹如一盆冷水泼在了贾政的头上,原本的火气瞬间被浇灭了。</br> 贾赦和邢夫人则是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幸灾乐祸之意。</br> 看到气氛有些僵硬,王熙凤赶紧站了起来来到贾母身边笑道:“老祖宗,您别只顾着说叔叔,侄媳还想听听那贾瑜的事呢。”m.biqubao.com</br> “对啊。”</br> 被王熙凤这么一说,贾母这才又问:“对了政儿,刚才贾瑜的事你才说了一半,后来怎么了?”</br> 听到这里,贾政面色变得有些无奈又有些懊恼:</br> “前些日子,孩儿邀请他过府一叙后。</br> 听闻他秀才功名被革,便鼓励他回金陵好好过日子,择日再考,随后便没有关注此事了。”</br> 听到这里,大家伙立刻就明白了。</br> 感情是贾政看到贾瑜没革了秀才功名,便对他没了兴趣,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他走了。</br> 谁都知道,这个时代被革除了功名的读书人下场会有多惨,除非有皇帝的特旨,否则想要重新考上功名的考虑几乎为零。</br> “后来呢。”贾母接着问。</br> “后来啊……”</br> 贾政脸上懊恼之色更浓了。</br> “孩儿本以为此子会回金陵好好过日子,没想到今日又听到他的消息……”</br> 接着,贾政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向贾母和众人陈述了一遍,最后又说道:“今日下朝的时候,孩儿又得到了消息。</br> 陛下刚刚颁下旨意,将贾瑜从选锋营调离,册封他为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择日上任。”</br> “五城兵马司东城指挥使?”</br> 荣禧堂里又传出了惊呼声。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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