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丈夫握住了手,感觉到丈夫手心传来的些许温暖,白皇后芳心稍微平静了些,“陛下,既然如此,昌平府那边的土匪咱们还剿不剿了?”</br> “这个嘛……”</br> 昌平帝沉吟良久,这才道:“剿还是要剿的,倘若不剿的话对不起雪燕这孩子不说,还让人说了闲话。</br> 只是倘若真要让冯唐亲自去的话,对他未必是什么好事。</br> 这还真是让人为难啊。</br> 没想到朕堂堂大夏国的皇帝,却连想要剿灭一伙贼寇也要如此为难,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br> 听到丈夫话中的苦涩之意,白皇后心疼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可陛下的苦谁又能知道?</br> 京营八营,总共也就选锋、五军两营兵马听您号令,其余六营全都是听调不听宣,您纵然是再有能耐那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br> “不说这个了。”</br> 昌平帝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br> “他们不是想看朕的笑话吗?朕偏偏就做给他们看,这昌平府的匪患,朕剿定了。”</br> 京郊选锋营驻地</br> 这已经是贾瑜入选锋营第十五天了,在这半个月里,贾瑜如饥似渴的学习着。</br> 他发现,冷兵器时代的战争跟后世确实有非常大的区别。</br> 最主要的还是对战争的认知和武器上。</br> 在冷兵器时代,交战时军队最重视的其实就是阵形。</br> 交战时无论什么情况下,阵形那都是不能乱的。</br> 可以这么说,交战时只要任何一方的阵形先乱,那么基本就可以判定这一方已经输了。</br> 这是因为战争强调的是群体的力量,任何个人力量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聚集起来,才能更好的打败对手。</br> 而阵形又是能最大限度发挥集体力量的一种形式,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以及各国如此重视阵形的原因。</br> 而此刻,吃完了午餐的贾瑜正百般无聊的躺在草地上看着一群士卒在营地角力。</br> 所谓角力,通俗的说便是徒手格斗。</br> 是人们用自身的力量而不借用任何工具去击败对手的一项活动,同样的这也是军队中最受欢迎的一项活动。</br> “麻老三,你倒是用点力啊,干他娘的!”</br> “焦家老二,你昨晚他娘的是不是把力气都用在小桃红身上了,怎么打得这么文绉绉的?”</br> 一阵喧哗从不远处传来。</br> 两名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长裤的士兵正相互厮打在一起,周围则是围了一群身穿鸳鸯战袄的士兵正不停的为两人打气。</br> 这场角力的胜负很快就分出来了,一名士卒被对方狠狠的掀翻在地上,久久都站不起来,旁边充当裁判的一名什长当即宣布另一人获胜。</br> 一时间欢呼声、咒骂声响成一片。</br> 赢的一方哈哈大笑从庄家手中拿过银钱,输的士兵则是骂骂咧咧的大声咒骂。</br> 输的骂赢的笑,可谓是人间百态尽在其中。</br> 是的,你没看错,这些士兵就是在赌博。</br> 军中好赌,这是自古以来的通病了。</br> 士兵们在军营里呆久了,闲得无聊之下自然就得找乐子,于是喝酒赌钱就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br> 就在贾瑜看着眼前乱哄哄的士卒眼中若有所思的时候,一名长得颇为壮实的年轻人走到他跟前笑嘻嘻道:</br> “贾队,难得兄弟们开心,要不您也下场刷刷,开心开心?”</br> 没等贾瑜说话,另一名三十岁左右,面色有些焦黄的军官出声叱喝道:“谢有元,你特娘的想干嘛?</br> 贾队官何等身份,岂能和咱们这些丘八下场角力,没的辱没了身份!”</br> 贾瑜冷眼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br> 自从十多天前,他被冯唐任命为选锋营前哨第三队队官后,这两人便明里暗里跟他唱起了反调,言语间也有些阴阳怪气。</br> 原因也很简单,如果没有贾瑜的话,第三队队官的位子就会在他们俩人当中产生。</br> 只是没曾想却上面却直接空降了一个人下来,而且还是个看起来颇为白净的小白脸。</br> 对贾瑜这个抢了前程的人,他们能甘心才怪呢。</br> 刚开始的几天,由于初来乍到,贾瑜并没有理会这两人,但现在自己来到大营快一个月了,也是时候亮亮肌肉了。</br> 贾瑜长身而起,走到众人中间。</br> 他冷冷看着俩人,“伍云春、谢有元,我知道你们两个不服我抢了队官这个位子,想找个机会教训我。</br> 你们也不必如此阴阳怪气的挑衅了,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现在你们可以并肩子一块上。</br> 你们谁能把我放翻,这个队官的位子就是他的,你们看如何?”</br> “此话当真?”谢有元面色就是一喜。</br> 而伍云春则是有些犹豫,他可不像谢有元那么没脑子。</br> 贾瑜是冯唐亲自带进来的,这点很多人都是知道的。</br> 按理说冯唐身为选锋营总兵,亲自安排一个队官是很正常的事,任是谁也挑不出理来。</br> 但军中向来信奉强者为尊,贾瑜来到选锋营的这段时间里却很低调,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手段。</br> 这也让暗中观察他的军官起了异样的心思,这也是伍云春敢在话里阴阳怪气的原因。</br> 只是用话语挤兑可以,可一旦动了手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br> 正所谓军有军规,下级一旦对上官动了手,不管是哪朝哪代的军队那都是大罪,会被上官视为对其的藐视和挑战。</br> 任何上官都不会容忍这种行为,轻则罚奉责骂,重则是要打军棍甚至掉脑袋的。</br> 刚刚谢有元这个莽货挑头,他可以在一旁说说怪话,即便真出了事,要惩罚板子也是打在谢有元身上。</br> 可一旦他也亲自下了场,那就是两人都有份了。</br> 至于贾瑜说的打赢了把队官的位子让给他们,这话听一听也就得了,谁要相信谁就是傻子。</br> 看到伍云春有些阴晴不定的脸,贾瑜心中冷笑,故意道:“怎么,伍云春、谢有元,你们两个都是没卵子的怂货么?</br> 刚才还口口声声要跟我练练,现在我都让你们一起上了,这都不敢吗?</br> 哦……我知道了,你们都是总旗。平日里只要下令让手下的弟兄们上阵,你们只需在旁边吆喝就好,</br> 这样吧,要不要再给你们点时间,你们二人去集结手下的弟兄,摆开阵势一起跟我干一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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