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兰的保护,却换来世家孩子们嚣张的质问。</br> “容兰,他比你大了五岁,还要你保护她,贺毅他羞不羞!”</br> “男人要女人维护,我要是他,我丢脸都丢死了!啧啧啧,还敢站在你的身后!”</br> 他的眸色黯沉得可怕,脸上褪去所有的血色。</br> 他可以将这些满眼鄙夷嘲讽的人揍得他们在地上爬不起来,但是跟随自己心意之后,他却要面临更不堪的下场。父亲会狠狠责罚他,甚至是母亲,母亲身体太弱,已经经不起什么刺激了……</br> 握得死紧的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放了下来。</br> 他被这质问问倒了,比他小了五岁的容兰也会被问倒。</br> 但这个女孩身形小小的,眼眸中的傲然没有撼动半分:“害羞?做错事的,是你们,不是他!他有什么可害羞的!你们几个人仗着家世在这边嘲笑他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丢脸?如果真的是一对一,公平打一架,你们吃喝玩乐的身子,谁打得过他?”</br> 容兰说着这话,瞬间让那些人闭嘴。</br> 她的父母去世得早,谁不知道容兰是容大元帅的掌上明珠。</br> 那些人被容兰一个小丫头诘问得驳不出话,却也不敢轻易挑战容家,容家虽算不上顶尖的世家,但无奈容海的脾气太暴烈,极为护短。谁要是敢动容兰一根头发,容海鱼死网破都会要个说法。</br> 谁也没容兰这样的好命!</br> 自然也没人敢惹容家。</br> 那些人灰头土脸地离开。</br> 贺毅到现在都忘记不了,她转过身对他巧笑倩兮的一笑。</br> “好了,他们走了,以后应该也不敢欺负你。”容兰笑眯眯道:“贺毅哥哥,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很厉害的人。万一容家有需要你帮助的地方,你也记得要帮我和我外公哦!”</br> 贺毅看着娇俏的少女,用力地点点头。</br> 年少时,她保护他。</br> 以后他变强大后,换他来保护她。</br> 思绪重新收了回来,贺毅望向容兰的脸蛋儿,想要伸手捏下她的脸,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将手从她的头顶上拿了下来。</br> “外公怎么样?”</br> “他老了,身体上的毛病越来越多了,不过和以前一样,他总是报喜不报忧,嘴硬不肯说。”容兰反问道:“伯母呢?”</br> “我母亲这些年在璃月调理,身体总算有点起色了……”</br> “那就好。”</br> “我以后能不叫你贺毅哥哥了吗?我现在这个年龄再这么叫你,好像有点叫不住口了。”容兰有些不好意思道。</br> 贺毅其实还是喜欢容兰那样唤他,可听她这么说,他也颔了颔首:“好,你叫我贺毅吧。”</br> “嗯嗯。”</br> 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br> 太久没见,两人聊了近况,还聊到了小时候的回忆。</br> ……</br> 康珏喝了酒,没有驾车,而是打了车回到家里。</br> 康珏成年后,便和康宁和黛西分开来住。</br> 康宁和黛西本就是政务繁忙,再加上两人也更喜欢过二人世界,所以除了黛西偶尔来他这儿看看他,其他时间康珏都是一个人住在这个二层楼的别墅小院里。</br> 回到家后。</br> 康珏将自己整个人甩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抱枕抱在怀里。</br> 但是眉头却紧蹙着,心口的堵塞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胸闷不已。</br> 想到容兰对着那个男人喊‘贺毅哥哥’,他就觉得没来由的不爽的,多大的人,还哥哥的,难道就不觉得这样的叫法,别人听起来会很不舒服吗?而且就算是认识,她酒量很好的,但这么晚了还在喝酒算什么事?!</br> 对她,他自己至少是个君子。</br> 那个男人就未必是了。</br> 康珏越想越烦躁,手放到头上挠了又挠,觉得这容兰平时工作的时候看上去很精明,怎么和男人接触起来怎么就不懂保护自己啊?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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