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充道:“一年、两年又不久,对于我们修士来说一百年的时间也是弹指之间就过了急不得,你总说我急躁,你比我还急躁,看我多稳得住。”</br> 那是闭关的时间,修士一闭关,时间就过得很快,有些修士一参悟,就参悟了上百年,特别是出窍期修为以上的修士,不过修到渡劫的时候修士一般都不用去找资源了,他们一般都是窝在一个地方修炼领悟,不轻易出来。</br> 在外面历练,走动的很少见到渡劫期修为以上的修士,大乘修士更是难见到,大乘修士不轻易露面,他们差一步就可以飞升了,一般都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修炼领悟,等待时机飞升。</br> 就比如他们玄天宗的老祖天吾剑尊,活了两辈子了,苏婉就没见过他本人,画像倒是见过,观月宗的月尊她也没有见过。</br> 唯一见过的大乘修士就是阆吾天尊楚行云,就是十岁那年,他带走苏璃的那一天。</br> 别说苏婉了,就连苏璃这个徒弟,见到楚行云这个师尊笼统才两次,玄天宗初见那一次就成为了他的徒弟。</br> 拜师后,被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了两年后,然后被丢给楚子航这个师兄,让他照顾她,指导她修行,留给她一个玉简,记录的是她接下来的修炼计划,还给她留了很多功课。</br> 把小徒弟丢给大徒弟后,他就出门寻找飞升机缘了,师兄妹二人从那以后没见过他,虽然他给苏璃留了联系他的通讯法器,但是那通讯法器只是能给他留言,看不到人,她还要等他主动联系她,要不然她联系不上他。</br> 司泽知道苏婉为何如此着急,被她揍多了,他平常就喜欢调侃她几句。</br> 苏婉幽幽道:“我拳头又痒了,知道你和阿尧的区别了吗?你长了张欠揍的嘴和脸。”</br> “你这么凶残,以后哪个男的敢娶你,我是在安慰你,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多向谢兄学习,他是我们三个最稳得住的。”</br> 苏婉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笑眯眯道:“我本来就凶残啊,要不然每一个见到我第一眼的人对我的印象都是不好惹,觉得我不好相与。”</br> 司泽磨了磨牙,抓住自己的衣领,往回拽,“苏婉,你给我放手,每次都拎我衣领,我都说过不许拎了,你这什么毛病,松开!”</br> “我可没有喜欢拎人的毛病,唯独喜欢拎你的衣领。”说着她还故意提了几下,笑道:“瞧,看到了没,你此刻如只小鸡仔似的,弱鸡,有本事一剑挑飞我,我以后就不拎你了。”</br> 原本在一旁啃东西正欢的团团,听到苏婉的话后,跃到司泽的肩上,双爪在他的脸上拍了几下,毛茸茸的尾巴往他脸上一甩,再用屁股怼了他两下,才跳到苏婉的肩上,用头亲昵地蹭了蹭苏婉的脸。</br> 苏婉觉得有些痒,眉眼弯了弯,用空着的那只手掏出它最喜欢吃的灵果,“团团干得不错,给你的奖励。”</br> 司泽垮着一张俊脸,指着他们道:“你们两个太过分了吧,特别是团团,小没良心的,我哪次有好吃的不分给你,你却嘲讽我。”</br> 听到他的控诉,团团黑溜溜的眼珠子翻成全白的,啃了一口灵果,望了他一眼后,跳到谢景尧的肩膀上,讨好地蹭了蹭他。</br> 就算是再迟钝,不懂得灵兽的言语,这回他聪明了一回了,出奇地看懂了。</br> 团团不仅嘲笑他,还说会做好吃的是谢景尧,不是他,它比较喜欢苏婉和谢景尧。</br> “谢兄,你说句公道话,他们两个都欺负我。”</br> 谢景尧嘴角弯了弯,温声道:“你就别耍宝了,这我可管不了,你嘴巴还是得收敛些,自己惹出来的事自己解决。”</br> 被司泽这一打岔氛围活跃了不少,他也不是不知分寸,只是看到苏婉听到去幻海大陆要花不少时间,她有些失落才故意这么说。</br> 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玩闹了,苏婉也看出来了才配合他。</br> “苏大姐,我服了你了,可以松开了吧,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你,命苦。”他故意做出一副苦兮兮的表情。</br> 苏婉眉头一挑,睨了他一眼,慢悠悠地道:“苏大姐?我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我年纪大。”</br> “啊?”这下司泽都懵了,打量了她几眼,发现她皱着眉,一脸不高兴的样子。</br> 他一向直来直往的,心思藏不住,“叫你苏大姐也不行,苏婉妹妹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br> 哪说你年纪大了?在修仙界五百岁之内都算是年轻,你才二十三,这也算年纪大?不给人活路了,咦,不对,虽然大部分的女修都在意她们的年纪和容貌,不喜欢别人提她们的年龄,但你可不是这样的,有古怪。”</br> 苏婉猛地拽了他一下,他踉跄了几下。</br> “有什么古怪,你一声苏大姐,让我听了不爽,就这么简单。”</br> “婉姐,彪悍、凶残,威猛的苏婉,这总行了吧,这都是夸人的话,我还是第一次夸一个女子,搜肠刮肚,把所有好词都用在你身上了。”他用真诚的表情看她。</br> 苏婉被他噎到了,松开了他,“我有预感,你一辈子都找不到道侣了,你太真诚了,对你有些坏处,一根筋。”</br> 谢景尧被他的话逗得低低一笑,他相信司泽是真的夸苏婉厉害,要是别人说这话是讽刺,司泽说的不是。</br> 看到他笑了,苏婉望了他一眼,问道:“阿尧,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凶残?”</br> “刚刚好,司泽夸你厉害呢,他只是不会用词而已,况且你长得并不凶。”</br> 他第一次见到苏婉时,那时她受了重伤,虚弱,闭着眼睛安静的样子,像柔弱的女修,但她身上的气势又让人忽视不了,那时他就觉得她不简单。</br> 司泽突然拍了一下脑门,大声说道:“苏婉,有一句话你说的不对,你说每一个见到你第一眼的人都觉得你不好惹,但我不觉得,还有那个文礼正也是,他看到你时眼睛都直了一副色眯眯的样子,前一刻对我喊打喊杀,看到你后却轻声细语的,被你给迷住了。”</br> “路程遥远,不可荒废了修炼,都好久不练剑了,司泽,来,我今天心情好,与你切磋一番。”</br> 看着她明媚的笑容,司泽觉得面皮一紧,全身疼,这是要挨打的节奏啊!</br> 不过不要紧,有人陪他练剑,他非常高兴,平时找苏婉喂招,她都不太理他,被他缠得不耐烦了,她就一剑拍过来,还是谢景尧有耐心。</br> 谢景尧也不想指导司泽练剑,凡是剑修与他切磋估计都会被他气死或者把他打死。</br> 总之看司泽练剑可以练忍耐力,他又很执着,为了应付他,他只能研究阵盘,让他用阵盘练剑,免得他没完没了的。</br> 有时候苏婉还是挺佩服谢景尧的,对司泽这么有耐心,就算是生气也不会揍他,涵养真好。</br> 她就不行了,看他那不成样的招数,她就想揍人,不管是哪个,练剑的时候动作不标准都会被她拍。</br> 不对,有一个人不是,她下不去手的就只有阿璃了。</br> 司泽怎么能与阿璃比,她只是修为低,剑法还是练得有模有样的。</br> “你终于肯和我切磋了,这一路上我不会闷了。”他兴奋地说道。</br> 突然后悔了,就不该提这件事,只能把他揍趴下了,这样他就安静了。</br> “不行,你修为比我高那么多,我半招都接不住,你把修为压到与我的一样吧。”</br> “不用,剑术的领悟不用到灵力更好,我们把灵力封住,直接对招。”</br> “那行,快点吧,给你看一下我重剑的厉害。”司泽催促道。</br> 他们两个到外边切磋了。</br> 谢景尧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上赶着挨揍的,苏婉根本就没有想与他切磋,只是找个理由揍他而已,现在这么高兴,等会他一定会受到打击。</br> 果然不出谢景尧所料,半柱香后。</br> 司泽抱着剑,耷拉着脑袋走进来,“谢兄,苏婉好过分,我还没有准备好,她就抽出剑,一剑拍下来,把我拍趴下,就抱着团团走了,团团也嘲笑我。”</br> “你找我也没用,以后你不找她练剑她就不会揍你了,找她讨论符箓,她就会耐心些。”</br> “不,我才没有那么容易就放弃,反正她又不会把我打死,看来是我练的还不够,这就去继续练剑。”</br> 说着他又斗志昂扬地出去了。</br> 就知道他不需要别人安慰,听他抱怨几句就好了,司泽这人非常有活力,还很会自我调节。</br> 借切磋揍了司泽后,苏婉心情大好,抱着团团回房关上门,看着团团的毛发上沾上不少灵果汁。</br> “团团,已经三年没有给你洗澡了,现在我就给你搓澡。”</br> 听到她这么说,团团立刻就跑,苏婉眼疾手快地抓住它的尾巴。</br> “想跑,没门!你怎么这么不爱干净?把你洗得香香的不好吗?”</br> 说干就干,苏婉从空间拿出一个盆,一把刷子,温水。</br> 团团并不配合,它们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并不喜欢沾水,它们洗澡的方式又与人不一样。</br> 它也洗澡啊,舔毛,舔爪子就是洗了。</br> 苏婉可不管,在她看来泡水才是洗澡,不给它洗,她怕它长虱子。</br> 团团在盆里不断地扑腾着,总是想跑,溅得苏婉的衣服都湿了。</br> 她弹了一下它额头,威胁道:“再不配合,我让你泡一整天的水,以后就不帮你理毛发了,我睡觉的时候,你也不能上我的床,空间里的灵果,灵石、砂晶石等那些东西都不给你吃了,安分些。”</br> 闻言,团团就不动了耷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样子。</br> 要是司泽看到这样的场景肯定会哈哈大笑,扬眉吐气一番。</br> 折腾完他又去折腾团团,真是惹不起。</br> 刚开始的路程一直很平静,他们三个轮流开星灵舟,轮流休息。</br> 没有人落下修炼,司泽开星灵舟的时候,苏婉就会与谢景尧呆在一起切磋。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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