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抵达机场之后,尤瑞上了已经等在哪里的一辆车,开车的就是负责和他接头的杰森,他一边把车开向酒店,一边告诉他:“我给你发了一份邮件,你到墨西哥之后,就按照那份邮件上的指示去做就行了。”</br> “我们的邮件不会被FBI监控吧?”尤瑞突然又问道。</br> “理论上当然不会,因为FBI知道我们是谁,所以理论上他们不应该查我们的邮件,至于实际上,至少知道目前,我们还没有发现FBI在监视我们的邮件的证据。但是,这也就像他们也没有我们在偷看他们的通讯的证据一样。”杰森说。</br> “那你们有没有……”</br> “当然——我是说这个事情,我的身份当然是不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情其实不大,他们多半也不会太在意。”杰森说。</br> 的确,FBI不会太在意CIA从墨西哥那边走私点东西过来赚点小钱。如今FBI在资金上比CIA更充裕——毕竟他们要负责追踪美国国内的各种超级罪犯以及超级恐怖分子(魔鬼信徒)什么的,对于CIA的这些事情,他们的确不太愿意管。虽然如今要监视CIA的通讯,比以前要容易了很多。因为CIA不久前刚刚将大量有经验的特工都回馈社会了。</br> 而和一切政府机构或者大企业搞“减员增效”一样,被裁掉的,总是以在一线干活的人为主,至于办公室人员?说不定因为增设了一个“减员增效办公室”,还需要再招几个人呢。CIA的“减员增效”也是如此,被回馈给社会的,也都是真正干活的特工。当然,CIA这样做也是出于好心,毕竟,这些人再就业的难度比办公室人员低多了。比如说,他们中技术最好的一批,基本上都被FBI收拢走了,剩下的也往往进入了各种有活力的社会团体。biqubao.com</br> 也正因为许多CIA的资深特工现在在为FBI工作,所以FBI要监听CIA还真是比以前容易得多。只是如今FBI要忙的事情也多,所以,他们多半还真的看不上CIA的这点小玩意儿。当然,如果FBI一定要看,如今的CIA多半也没什么办法,所以也只能相信他们不会看了。</br> 第二天一早,尤瑞便自己开了一辆半旧的F150皮卡,过了边境墙,往墨西哥那边去了。</br> 尤瑞沿着新修的公路往前开,是的,公路还是崭新的,因为按照正常的发展,这条公路上会有数不清的载重卡车,拖着集装箱进入美国,但是如今公路修好了,双向六车道的标准放在美国也是很好的,但是路上却没什么大卡车了,甚至就连普通车辆都远没有以前多了。倒是原本不允许行人进入的路上多了很多背着东西,向着美国边境徒步前进的人群。</br> 因为公路上有了行人,所以车速自然也快不起来,不过这并没有让尤瑞感到烦躁,反而让他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有这么多的行人,这说明,这一段路并不危险,旁边并没有什么不稳定的禁区。</br> 美国国内的很多道路,因为靠近某些禁区,而只能在有限的时间内通行,而且这個有限的时间,还不是固定的,往往还和月相潮汐什么的相关。至于有些路段直接进入了某个禁区,那更是根本就不能通行,只能绕路了。美国政府虽然没有能力将所有公路附近的禁区都处理掉,但是至少还标注出了哪里有禁区,范围有多大;哪里靠近禁区,只有哪个时间段可以通行,哪些地方必须绕行。但是在墨西哥和其他中美洲,南美洲国家,则压根就没这样的标注,GPS上的提示基本上都是靠着当地人用生命试探出来的,而且还不太全。总之就是在美国之外开车,危险性会大很多。</br> 尤瑞继续向前开了一段,就看到公路两边大片的厂房了。这些都是新建的工厂,原本承担着向美国出口工业品的重任,然而现在,这里已经是一片荒凉,没有哪怕一根烟囱还在冒烟了。</br> 再往前开了一段,便是墨西哥城市新拉雷多了。</br> 进了城,按照邮件上的提示,尤瑞将车开到了一家酒店,停好车,到了前台。</br> “你好,我预定了2-33号房间。”尤瑞对前台说。</br> 那个前台查看了一下电脑,又看了看尤瑞的护照,点点头,朝着旁边挥了挥手,便有一个穿着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那个前台便用西班牙语和那个侍者说了几句话。尤瑞懂西班牙语,知道他是在交代自己的房号什么的。</br> 那个侍者听完了,便转向尤瑞道:“先生,您请跟我来。”</br> 他又看了看尤瑞的手提箱,便又道:“先生,需要我帮你提着吗?”</br> “不,不用。”尤瑞说。</br> 那个侍者便带着尤瑞上了电梯,去了房间,一路上,他都不停地打听优瑞来墨西哥的目的,了解他是不是来墨西哥作医疗旅行,以及需不需要向导之类的服务。尤瑞花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个一心想要挣点外快的家伙打发走。</br> 进了房间之后不久,尤瑞便接到了电话,电话中一个人抄着一口古怪的英语向他表示,他就是这边负责和他街头的人,他已经知道尤瑞到了,马上就过来接他。</br> 挂了电话之后,尤瑞便先洗了个澡,然后睡了个午觉,反正以他的经验,当那些墨西哥人说马上到的时候,你多半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br> 然而这一次情况却出乎了他的预料,他才刚刚洗完澡,在床边上坐了下来,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br> 尤瑞将手枪握在了手中,指向门口,然后问道:“是谁?”</br> “奥洛夫先生,是我,我刚刚给伱打过电话。”外面的声音回答道,的确和电话中的声音是一个人。</br> 尤瑞继续用枪指着门口,同时问道:“杜松子酒多少钱一瓶?”</br> “两千三百三十三比索。”外面的人回答道。</br> 尤瑞松了一口气,将手枪放进了口袋中,但并没有松开握在枪柄上的手,反而用手指头悄悄地放在了扳机上,在衣服口袋里面继续保持着将枪口指向前方,然后才缓缓地开了门。</br> 门外是一个提着一个和尤瑞带来的手提箱一模一样的手提箱的大块头的拉丁裔,他向尤瑞自我介绍道:“你好,奥洛夫先生,我是费尔兰多·加西亚。我可以进来吗?”</br> 优瑞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br> 那个人便走了进来,将手提箱放在了桌子上。</br> 尤瑞也将自己的手提箱放在了桌上,并且打开了手提箱。</br> 尤瑞的手提箱中装着一台仪器。他迅速地将仪器组装了起来,然后用那东西带着一个网球拍状的探头在加西亚带来的箱子上晃了晃,仪器上便出现了符合要求的读数。</br> 尤瑞松了一口气道:“你们来得真快呀。”</br> “那当然,谁愿意把这东西长时间的留在身边?这东西即使被封印者,也能给人带来厄运的。你最好尽快把它带回去。任何人,和这东西在一起的时间不能超过五个小时,经手过这东西之后,一个星期之内,最好不要做任何有风险的事情,比如说炒股票或者赌博。这些你应该是知道的。好了,现在你已经验过货了,你可以给那边发信号了。”</br> 尤瑞直起身,用手机拨了一个号打了过去。很快那边就接了电话。</br>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尤瑞说。</br> “好的,我知道了。”电话里有人回复道。</br> 尤瑞便将自己带来的仪器重新拆散,装进自己带来的手提箱,递给加西亚,自己则接过加西亚拿来的那个手提箱。</br> “我必须马上离开了。”尤瑞说,“原因你是知道的。我下去之后过一会儿你再下去。”</br> “好的。”加西亚一边说,一边将一把车钥匙递给尤瑞,“车在地下车库,汽油都加满了,你开这辆车走。嗯,你开来的车的车钥匙给我。”</br> 尤瑞便提着箱子出了房间。提着这东西,他不敢坐电梯,只敢走楼梯。好在他的房间在二楼,下到地下车库倒是容易。</br> 顺着楼梯下到地下车库,按了一下车钥匙,一辆半旧的丰田卡罗拉的车灯就闪了两下——这就是他们给他准备的车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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