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听下来,杨若晴再整理了一下这两人话里的信息,最后整理出几条符合她猜测的线索来。</br> 首先,这两个人跟杨永仙确实是同伙,在他们那个组织里面,这两个人的等级跟杨永仙是平级。</br> 但是不同的是,这俩人因为有身手,所以是做武那行。</br> 而杨永仙主要从文,也就是说,杨永仙负责去行骗,拉更多的人下水。</br> 而这两個人的作用就是为文的这类人服务,扫清障碍,遇到不好摆平的人和事出面去摆平。</br> 同时,文和武之间,还形成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br> 所以当杨永仙这边出事,这两个人在营救无望的情况下,就只能改为监督。</br> 监督不成,就想办法灭口。</br> 总之,尽一些机会和手段来封堵住杨永仙的口,不让他说出对组织不利的事情来。</br> 其次,这次跟他们一起过来望海县城的,还有其他人。</br> 这个其他人里面,有一个人在组织里的等级比他们两个和杨永仙还要高。</br> 问出了县城里的窝点,骆风棠就再次把这两个人五花大绑起来了,并且用胶布把嘴巴也封了。</br> 至少在明天送去县衙面官之前,是不可能再让他们说出什么话来了。</br> “有福哥,嫂子,索性你们随我们去一趟骆家吧!”</br> 到了骆家,灯火通明的堂屋里,杨若晴把先前搜刮过来的钱一股脑儿放到桌上,然后招呼了廖梅英过来一起帮忙数。</br> 两个人一起数,数完之后,得出了一个数据。</br> 五两银子外带三百文钱!</br> 杨若晴直接拿出一两银子外加三百文钱来塞到廖梅英手里,“嫂子,这钱你拿去,报销有福哥的医药费,另外再给老人孩子们买点吃的压压惊。”</br> “另外剩下的那四两银子,明天我从里面拿出一两五百文出来,你们三家损失了狗的,用作补偿!”</br> 余下还有二两五百文钱,相当于是两千五百文钱,到时候上交给村里,让爹和几位村老们去合计合计,该咋样来支配。</br> 廖梅英和张有福看着分到手的钱,很是意外。</br> “晴儿,你不用给我们钱啊,你都帮我们抓到了坏人,还审问出了藏身的地方,这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m.biqubao.com</br> “嫂子,夜深了,其他的话不说了,这钱叫你拿着,伱就拿着吧!”</br> “赶紧的回家去,好好歇息,踏踏实实的歇息,往后再不会出现这种事了。”</br> 就这样,廖梅英和张有福这才收下了钱,两口子往回走。</br> 为了担心他们害怕,骆风棠还专门送到了村口的池塘那边。</br> 烫脚准备上床的时候,骆风棠问杨若晴:“余下的二两银子外加五百文,拿去村里请人夜里打更值班,会不会好一点?”</br> 杨若晴说:“怎么讲呢,如果是遇上这些专业的练家子,打更值班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人家轻轻松松爬到树梢上去,打更的估计都找不到!”</br> 甚至还有可能,打更的村民会被这些歹徒给害了。</br> 所以,想要真正安全,那就是去县城,把躲藏在那里的歹徒一网打尽!</br> 第二天,杨若晴把剩下的二两银子外加五百文钱交给了村里,然后,她和骆风棠一起去了趟县城。</br> “希望这是过年之前,最后一次来县城了。”骆风棠说。</br> 杨若晴说:“估计不行的,因为我大堂哥行刑的时候,我们应该还会再来一趟县城。”</br> 行刑在两天后,如果事情办得快,两桩事情赶一块儿,也可以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跑县城了。</br> 钱交给了村里,让他们去打理和安排打更的事。</br> 至于杨若晴和骆风棠这边,是不会真的去指望打更的人的。</br> 骆风棠这次回来,是带了一队亲兵回来的,亲兵的人数有五十个,之前到了县城之后,分为了两拨。</br> 现在骆风棠打算调一波去县城执行任务,另一波到时候调回村里来放暗哨,村子里治安的责任就交给这一队亲兵了。</br> 县城。</br> 杨若晴和骆风棠赶着马车,带着那两个歹徒到了县城。</br> 到了县城之后,杨若晴和骆风棠用那两个歹徒腰间的通行证,然后顺利潜伏进天香楼。</br> 纳尼?</br> 天香楼?</br> 这帮恶贼,竟然把在望海县城的落脚点放在了姐姐我的天香楼?</br> 这简直是对天香楼的一种羞辱!</br> 进了天香楼,杨永进昨日刚刚过来的,正在前院大堂忙活。</br> 这个点距离晌午饭点还有一个多时辰,看到杨若晴和骆风棠进来,杨永进有些诧异。</br> 杨若晴把他叫到木质柜台后面,跟他耳语了几句。</br> 杨永进脸色大变!</br> 杨若晴将一包药粉塞到杨永进手里,“二哥不要慌,照着我的安排去做!”</br> 杨永进点头。</br> 在这过程中,骆风棠已经调取了另一位一队亲兵将天香楼四周牢牢包围,不让一只苍蝇从这里飞出去。</br> 杨若晴拿出腰间的那块牌子,早知道这伙贼人把落脚点放在天香楼,就用不着这块脏兮兮的令牌了。</br> 自己的地盘,自己说了算。</br> 当临近晌午的时候,楼上下来了一个人。</br> 那个人身上的气质,杨若晴一眼就看出跟昨夜村里被抓的两个歹徒很相似。</br> 那人楼梯就走了一半,然后直接朝柜台这边正在盘账的杨永进招招手:“掌柜的过来下。”</br> 杨永进赶紧放下手里的账簿,热情满面的跑到楼梯上面。</br> “客官,有何吩咐?”</br> 那人塞了一张纸到杨永进手里:“照着上面的去做,别问!”</br> 杨永进赶紧点头,接下纸条。</br> 那人又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大堂,没有看到可疑之人,于是转身回了楼上客房去了。</br> 后院,杨若晴看到了那张写了菜名的纸条。</br> 看完后,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有些话忍不住就脱口而出:</br> “七个菜,都是这种风格的,我的妈呀,吃菜的这个家伙得虚成啥样啊?”</br> 这简直就是大齐国的肾虚公子哦!</br> 瞧瞧,这菜单上的甲鱼汤,还规定了甲鱼的年份。</br> 韭菜炒鸡蛋,点名要用韭菜头。</br> 蒜蓉蒸扇贝,枸杞汤,麻辣狗、鞭,羊排,牛肉,老哥子……</br> 我的妈呀,这么补,鼻血都要飞溅三千尺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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