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晨到处寻找恭亲王府的两名侍卫,他想干什么,古千狂自然是有所预料的。</br> 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罢了。</br> 对于他来说,古千晨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根本不值一提。</br> 因为古千晨身边并没有太大的支持力量。</br> 开玩笑,从前当皇子的时候就没有多少力量,就不被古千狂放在眼里,如今成了裕亲王就更是如此了,毕竟自己都已经上位了,木已成舟。</br> 还有谁敢支持古千晨?</br> 那不是吃多了没事干吗?</br> 就算之前支持古千晨的人,也不可能在支持他了。</br> 不过有一点,因为古千晨实在太不值一提,加上先帝和古千默的死,古千狂为了维护面子,也为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并没有打压古千晨。</br> 在他看来,根本没有那个必要。</br> 毕竟对方实力有限,对他构不成威胁,既然如此,那不如大大方方。</br> 所以,古千晨身边还是有一些实力的。</br> 或许正是因为此,这些人看他并没有针对,也没有打压,更加变本加厉了吧!否则又怎么可能有眼下这一幕。</br> 古千狂如是想着,眼眸阴沉,杀意涌动。</br> 也难怪,对于任何帝王来说,这都是无法容忍的,更何况在他眼中,古千晨就是一个废物而已,竟然还敢痴心妄想,可想而知。</br> 而除此之外,还有对恭亲王的愤怒。</br> 他原以为恭亲王府那两名侍卫是他们自己逃的,是他们自己察觉到不对,率先跑了。</br> 却不曾想,这两人,竟然是恭亲王放走的。</br> 简直可恶!</br> 好一个主仆情深。</br> 古千狂牙齿咯咯响。</br> 若是大才子在这,一定会再次感叹老丈母娘沈飞仙的看人本领,说恭亲王太过儿女情长,确实一点没错,哪怕这么重大的事,也会心软,让两名随从离去,简直了!</br>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千狂,此刻内心的杀意已经压抑不住。</br> 院内的一众皇室宗亲和朝臣却还浑然不知。</br> 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们已经没的选择,只能附和着。</br> 古千晨见状,嘴角勾起浓浓的笑意。</br> 当即他正要说什么。</br> 不过就在这时,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整齐而洪亮,在这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br> “怎么回事?”一众大臣个个脸色大变。</br> 碰上这种事,所有人都紧绷着一根神经,此刻就更是如同惊弓之鸟。</br> 古千晨也不例外,脸上露出茫然,这整齐的脚步声来的有些突兀,让他都有些不明所以。</br> 还没等他查问。</br> 这时,院门被一脚踹开,下一刻,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內。</br> 看到身影,所有人都懵了。</br> 古千晨自然也不例外,他彻底僵住了,面色煞白一片,额头也忍不住冒出冷汗。</br> 开玩笑,毕竟做贼心虚,而且古千狂威严极重,让他都无比忌惮,且又是这样的时刻,被直接抓了现行,可想而知。</br> “你你……”</br>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指着古千狂说不出话来。</br> 其它一众皇室宗亲和大臣就更不用说了,个个面白如纸。</br> 有反应快的连忙拜倒在地:“参见陛下!”</br> 顿时,院子乌央央的跪了一群。</br> 古千晨都差点跪下去,因为双腿发软,好在总算稳住了。</br> “大胆,敢对陛下不敬,裕亲王你该当何罪!”</br> 易学云此时厉喝一声。</br> 身后,不少大内侍卫更是杀意腾腾。</br> 古千晨被这么一喝,也终于反应过来,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怂,一旦认怂那就彻底完蛋了,而且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他要的机会。</br> 既然决定踏出这一步,那么他早就想到了各种可能。</br> 不过话虽如此,他看向古千狂眼神还是充满了忌惮,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尤其是见古千狂仿佛要杀人的目光。</br> 而古千狂,此时冰冷的目光扫过一众文武大臣和那两名恭亲王府侍卫,最后落在了古千晨的身上。</br> “老六,朕倒是小瞧你了,你这个废物,竟然也敢痴心妄想?”</br> 说话同时,他眼中透着浓浓的杀意,仿佛要实质化。</br> 古千晨之前还有些心虚,听闻这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br> 好歹也是个皇子,且曾经无限接近皇位,如今被古千狂这么奚落,而且自己有证据在说。</br> 当然,毕竟对方是皇帝,他也没敢发作,而是道:“皇兄此话何意?臣弟只是听闻这两名侍卫的下落,未免误会,才特意邀诸位大臣一起抓捕,只是不曾想……”</br> “放肆!”</br> 古千狂怒喝如雷,瞳孔之中怒意喷发,杀意毕露。</br> 古千晨这会也从一开始的慌乱慢慢回过神,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没办法善了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br> 想明白这一点,他也就彻底豁出去了,更加镇定。</br> 口中也不禁道:“皇兄何必如此动怒,臣弟还没有说他二人说了什么呢。”</br> “裕亲王请自重!”</br> 这时,易学云直接打断道:“区区两名侍卫而已,不管他们说了什么,岂能当真。”</br> “来人!还不将此二人拿下!”</br> “……”</br> “喏!”</br> 易学云身后一众大内侍卫就要冲上来。</br> 古千晨自然不答应,这两个人可是他的底气,怎么可能就这么任由其它人抓去,而且,面对古千狂他有些忌惮,但区区一个易学云,他可不在乎。</br> 当即怒斥道:“放肆,皇兄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br> 当着古千狂的面,斥责易学云,可以说,这已经等于和古千狂正面杠了,这让一众跪拜的大臣都有些愕然,似乎都有些意外,古千晨竟然有这样的胆气。</br> 莫说他们,古千狂也不例外。</br> 他冷冷的看着古千晨,眸光深邃,缓缓道:“若是朕要拿下他们呢?”</br> 古千晨虽然有些忌惮,不过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无法退缩,当即直视着古千狂道:“陛下要拿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这件事关系陛下的声誉,也关乎先帝的死因。”</br> “所以臣弟恳请,将此人交由王相和刑部彻查,以还皇兄的清白,皇兄以为如何?”</br> ……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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