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确定下来,大才子就要制定策略了,到底该怎么弄。</br> 毕竟这件事可不是儿戏。</br> 确切地说,是相当头疼。</br> 毕竟古千狂是武朝的皇帝,把人家赶下台,哪有那么容易。</br> 大才子虽然了得,但终归是离朝皇帝,贸然干涉武朝内政,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反倒是沈家的策略,揭开古千狂的真面目,倒不失为一个办法。</br> 大才子揉了揉额头,感觉一个头两个大。</br> 算了!</br> 懒得纠结这些了,去找老颜同志取取经。</br> 而且,真要行动,少不得老颜同志的支持。</br> 下定决心,大才子当即便去了后宫,领着颜如雪和小运之直奔颜府了。</br> 在上次陕北回来之后,大才子就来过一次颜府,毕竟事情太多了。</br> 可老颜同志,原本还在坐镇朝堂,可大才子回来之后,就一行待在家喝喝茶喂喂鱼了,小日子不知道多潇洒,主打一个低调。</br> 老颜同志一向如此,知道什么时候低调什么时候高调。</br> 如今颜家极尽恩宠,颜大小姐是宫里受宠的妃子,颜文良是大才子身边的红人,被大才子委以重任,连颜刚都是飞龙卫右指挥使了,颜家可谓红极一时,若是再加上他这个老泰山,那就太那啥了点。</br> 免得遭人话柄,所以他极为低调,有官员求见也一律谢绝。</br> 安心养老。</br> 当然了,主要是眼下这情况,也确实能安心。</br> 若是儿女日子不好过,想这么安逸都不行,但眼下不同。</br> 此刻老颜同志便在后院的凉亭喂着鱼,颜夫人则在一旁叨叨絮絮,“文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行,我得想办法把他叫回来。”</br> 老颜同志驳道:“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文良正在为朝廷办事,肩负重任,外人求都求不来,你千万别胡闹。”</br> 颜夫人闻言顿时不答应了,道:“这么就胡闹了,为朝廷办事虽然重要,但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一样重要。”</br> “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之前把文良弄到长津县去,导致耽误了他的终身大事,如今刚回京没多久,我正想给他张罗亲事,结果又去了鄂州,这一趟又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br> “我不管,孩子的终身大事不能误了。”</br> 颜夫人嘟嘟囔囔。</br> 老颜同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之前为了儿子女儿的前途,才把颜文良弄到长津县去,这一去就是数年,故而耽误了终身大事,如今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去了鄂州,确实有些……</br> 不过,老颜同志还是知道轻重的,道:“急什么,文良不是还年轻嘛……”</br> 颜夫人道:“还年轻,你看看清风,都多少孩子了。”</br> 老两口正说着。</br> 这时,有下人已经飞快而来,“老爷,夫人,陛下和娘娘带走四皇子回来了。”</br> “我外孙回来了?”颜夫人闻言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便迎了出去。</br> 还是一样的感觉。</br> 尽管已经当了皇帝,但是每次回颜府,大才子都感觉和曾经差不多,老丈母娘没把他当外人,也没怎么在乎什么皇帝不皇帝。</br> 当然,大才子早就说过,出了这个门才是皇帝,在这里就是颜府姑爷。</br> 老颜同志虽然保持着足够的尊敬,但是颜夫人却不同,依旧和往常一样,当成自家姑爷。</br> 这会一边抱着小运之逗弄着,一边嘘寒问暖。</br> 当然,要说有差别,还是有一些的。</br> 之前大才子才是最受宠的那一个,现在不一样了,有了小运之,大才子只能靠边站,所以,这会老丈母娘已经抱着小运之到处显摆去了,只留下了翁婿二人还在凉亭之中。</br>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大才子便直入主题,和老丈人也没什么好矫情的。</br> 都这么熟了,彼此都已经习惯了。</br> 老颜同志闻言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试探地问道:“陛下是准备助武朝九皇子?”</br> 林白无奈道:“不然怎么办?”</br> 老颜同志点了点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古千狂此人几次三番针对陛下,是有必要给他一些教训,而且此人野心极大,北方战事,金国和我离朝一直纠缠不休,就有他的影子。”</br> 这事大才子早就知道,夜王就已经提过。</br> 事情爆发之初,离朝和武朝还是结盟状态,共同对抗金国。</br> 但是之后,随着大才子国内的表现越来越强大,古千狂感受到了危险,对于金国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不说支持金国,已经不再针对,有可能已经暗中达成了和解,让金国全身心的对付离朝。</br> 夜王早就有所察觉。</br> 只不过大才子并没有理会,一来,自己国家的安危是自己的事,不可能指望其它人,大才子没这个习惯。</br> 二来,北方已经被大才子定为练兵之地,也就更加不在乎了。</br> 不过,在不在乎是一回事,古千狂的背后捅刀子又是另一回事,该算的账还得算。</br> “只是,古千狂虽然狂妄,但做事一向谨慎,都没有留下什么把柄,若是陛下直接出手,恐有些不妥。”</br> 老颜同志皱起眉头。</br> 身为一朝宰相,他的顾虑显然是对的。</br> 离朝若是贸然出手,落下的名声多少有些不好听,虽然可以把陕北伏击的事拿来做文章,但怎么说呢,如今离朝势大,在外人看来,多少有些以势压人的意思,文章也不过是借口。</br> 当然,大才子倒是不顾虑这些,什么把柄不把柄,他才不在乎。</br> 他在乎的是自己母妃和两位漂亮娘子以及楚家等等,若是离朝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兵,母妃她们必然很不乐意见到。</br> 当然,林白相信,真若有这么一天,母妃她们也不会说什么。</br> 可自己却不能不顾她们的感受。</br> 老颜同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看了大才子一眼,道:“若是如此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武朝内部政变,让武朝改天换地……”</br> 林白道:“这恐怕不容易。”</br> 老颜同志道:“是不容易,古千狂坐上那个位置已经有一段时间,而且武朝众王爷之中,看不到比他更有能力的,最起码目前是这样,除非……”</br> ……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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