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真的,不是假的。”</br> 萧瑟很想告诉她,海里的鱼兽比你想像中还要凶残。</br> 可她没说,怕族人们担忧害怕犯事不好管理。</br> 可她又要借阿娟的嘴去告诉族人们,这水里确实是有很多凶残的鱼兽,别抱着侥幸的态度随意而过。</br> 特别是发生有鱼兽撞破冰块,拖拽人类的事发生后,更要注意一切。</br> 她原先以为,冰块厚了能阻拦鱼兽窥探人类。</br> 却是没有想到,冰块再厚,当鱼兽想要吃人类时,那是什么都不顾。</br> 她以为冰块那么厚,怎么着都得安全点,却没有想到,才下船第一天,就遇到这种惨事。</br> 萧瑟以为被鱼兽撞破冰块,把人拖下水是惨事,却不知道更惨的事在后面。</br> 阿娟惊讶过后又好奇满满:“族人说族长和阿雨他们会掉下去,是因为有鱼兽把冰块给撞破了,那咱们不去到冰块上,它还会撞咱们的船吗?”</br> “船会撞,就看撞咱们船的鱼兽大不大?”萧瑟想过这个问题,“除非有比咱们船还要大的鱼兽,不然咱们都是安全的。”</br> 一百多米长的大船,哪怕是鲸鱼想撞也撞不了。</br> 如果非要说危险的话,那就是水下沧龙。</br> 但很幸运的现在没有沧龙,所以不怕会有鱼兽撞破他们的船,或者是吞噬他们的船。</br> 鲨鱼是凶残,但没那么大只。</br> 除非有科幻电影里那么大的八爪鱼,或者是三头鲨,不然她们的船都是安全的。</br> 毕竟这里是一万年前,而非一百万年前。</br> 如果她穿到一百万年前,也不对,一百万年以前还没有人类。</br> 呃,一百万年以前好像正好处于冰河世纪,比现在还惨。biqubao.com</br> 算了,还是现在最适合她。</br> 因为她有夜风和族人们陪着她一起走过这山川河岳。</br> 和阿娟聊了之后,才发现阿娟比她看到的更八卦,且也更自来熟。</br> 真是没有什么是她不敢问不敢说的。</br> 说的萧瑟都跟她一起八卦个不停,说船上的趣事,倒是让她乐个不停。</br> 洗好澡出来的夜风,就看到萧瑟哈哈大笑,欢乐的笑容让他看的开心。</br> 他就喜欢看阿瑟每天都笑口常开的样子,这才是他想要保护的阿瑟。</br> 萧瑟看到夜风来了,冲他莞尔一笑:“洗好了?”</br> “嗯,洗好了。”夜风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手没那么冰,暖和了点吗?”</br> 坐着的萧瑟,顺势靠在他身上:“喝了两碗姜汤,暖和的很。”</br> 夜风握着她的手指,放在嘴边亲了亲:“还是得多穿点,手指还是有点凉。”</br> 只要手指不暖和,那就是阿瑟有点冷。</br> 阿娟看着族长和阿瑟的恩爱,羡慕的眼睛都不知道往里放,好想原地蹦哒狂吼。</br> 族长阿瑟真的好好哦,光是看着都很高兴呢。</br> 夜风握着萧瑟的手指小声说着话,完全无视一旁还站着一个大活人。</br> 阿娟咬着手指头,看着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仰头对视低头的。</br> 两人眼里的笑意,让阿娟看的也想找个伴侣。</br> 她们船上的勇士,呃,阿雨阿量阿虫都可以做伴侣,可惜他们都不看自己。</br> 再者,自己想要这样的伴侣,他们也未必想要。</br> 哎,算了,还是羡慕别人吧,自己不找伴侣了,免得到时太失望了。</br> 夜风和萧瑟旁若无人的聊着,直到长生阿日阿雨他们过来。</br> 阿雨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立在夜风面前,低头不吭声。</br> 长生阿日站在夜风身后,像两大护法。</br> 夜风又站在坐着的萧瑟身后。</br> 萧瑟把玩着空碗在桌上转圈圈,脸上含笑的看着阿雨。</br> 阿量阿虫就是青龙部落的族人,一起经历过杯子山洪水,经历过迁徙,对族长和阿瑟的感情,比后加入的那些族人要强要深。</br> 同时他们也知道阿瑟有多强大,族长的所有都是阿瑟教的。</br> 他们会怕族长,但他们不怕阿瑟,只会尊敬她,更不会反驳她。</br> 现在见到这样轻松的阿瑟,不由让他们想到在青龙部落美好的日子。</br> 一时,所有人都不说话。</br> 阿娟感觉这里的气氛比较凝重,默默后退两步,站到一旁,捂着胸口又舍不得走。</br> 走了定是要后悔没看到这精彩的一幕。</br> 她就站在这里看着,不打扰他们,应该不会被族长凶吧。</br> 萧瑟回头看了一眼夜风,给了他一个眼色:行了,该说话了,看把阿雨给吓的。</br> 接收阿瑟眼神的夜风,暗叹一口气:“站好,头都低到哪里去了?”</br> 刚才耷拉着脑袋,自背后看过去,好像没头的阿雨,瞬间挺直腰背:“是。”</br> 阿量阿虫也下意识挺直腰背,大气都不敢出。</br> 停止转碗的萧瑟笑眯眯的看着,若不是气氛太凝重,她高低得敲几下桌子来缓解一下气氛。</br> 可她怕自己一敲桌子,阿雨三人得吓的钻桌子底下去。</br> 还是算了。</br> 夜风看着挺直背脊的三人:“那么严肃做什么,都放松。”</br> 这话让三人更害怕了,他们宁愿族长冷着脸把他们骂一顿,也不愿听到族长这么和蔼可亲的声音。</br> 阿雨目光终于和夜风对视上,他哆嗦着唇道:“族长,是我黑嘴不好,我现在就把舌头给拔了……”</br> “砰!”</br> 夜风一拍桌子,别说阿雨吓着了,萧瑟也吓着了,心都跟着猛跳。</br> 萧瑟按耐着抚胸的冲动,闭眼喘了一口气:吓死宝宝了!</br> 突然拍桌的夜风黑着脸低喝:“拔舌头!你倒是敢说?你也说了那是黑嘴,那是你的错吗?”</br> “我夜风就是那样一个人,出了事就得找人来背黑锅,把一切坏事都归罪到因为说了那句话的族人身上?”</br> “那我说现在下好大的雪,是不是外面的大雪就是我让天神下的?”</br> “我说明天还接着下雪,你信是不信?”</br> 夜风面容冷峻,眼神冷冽,声音冰冷:“冰塌了是因为有鱼兽撞破冰块,不是因为你说冰塌它就塌了。”</br> “你说的都是你的心里话,且都是与咱们当下发生的事接近的。”</br> “你说的话最接近真相,是因为你擅于观察,敢想,敢分晰敢说。”</br> “才会在说出你的答案后,让我们看到所有的真相。”</br> 夜风很生气:“你有错!有什么错?有一个脑子转的很快,比我们想的多的错?”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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