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雄的这些话,像一把把刀子扎进阿样的心里,疼的他心肝脾肺都在流血。</br> 他也不明白族长为什么不选自己当船长,而选阿候当船长。</br> 这个问题得活着见到族长,亲自问了才能知道答案。</br> 这么长时间没看到阿候,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正在看他的笑话。</br> 他那时就该在发现阿候的坏心思时直接杀了阿候,他自己当船长。</br> 这样一来,船上就不会分化成两派,族人们也不会因为分配粮食弄的吃不饱。</br> 也就更不会发生有些族人听阿候的,有些族人听自己的。</br> 导至听阿候的族人在那里胡说八道,在族人们之间挑拨离间。</br> 阿雄的话让有些跟随阿样的族人,在权衡之后也退了。</br> 他们想要阿样保护,但原则上来说,阿样不是船长,跟了阿样,就是背叛族长。</br> 阿林看着退出去的十几个族人,气的咬牙切齿:“你们这些人……真坏。”</br> 让他打猎杀人都可以,让他骂人,真不会。</br> 以后他一定听丰收的话,这勇士啊不但要会打架,还要会骂人。</br> 不然被别人骂了,你骂不出来那就太憋屈了。</br> 可那个时候,他想着谁敢骂他,他直接杀了对方就是。</br> 现在发现,骂回去好像比杀了对方更好。</br> 看着自己曾经保护的族人退出去,阿样恨的牙齿都要咬碎,却没出声,实在是不知道要说什么。</br>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以后自己知道要保护哪些人。</br> 这样一闹腾,阿样没再往前,而是往后退。</br> 阿林等人都跟着他往后退,想跟着阿样的族人们没有犹豫,依然跟着他。</br> 不想跟着他的,再犹豫也不会跟着他。</br> “族人们,你们都听好了,兽皮鱼兽怕火,用火烧它,它就不敢靠近你。”阿雄高声大喊,“阿样他们都烧死了五只兽皮鱼兽。”</br> 这句话喊的很大声,很多族人都听到了。</br> 没听到的族人也大喊在问,然后就有族人大声传送这句话。</br> 谁也不想死,谁都想活。</br> 除了火折子,哪里还有火,自然是厨房。</br> 于是那些人全部往厨房跑,阿雄也早已在喊出那话之后,跑到厨房拿了一根烧了半的烧火棍。</br> 阿雄高举烧火棍,对冲过来的族人们喊:“咱们自己有火,还怕它吗,烧了它就是,你们说是不是?”。</br> 拿到烧火棍的雄性们都高声大喊:“是。”</br> 阿雄得意的笑了,他一直都看不惯阿样,又羡慕身为船长的阿候可以得到很多。</br> 他也想当那样的人,可惜他什么都不是。</br> 武力不行,名声不行,族长也没看上他。</br> 唯一的就是能多说两句,好在这次他终于有了用武之力,几句话就把阿样骂的后退,连动手都不敢。</br> 这真的是太好了,早知道阿样他这么废物,就应该早点骂他。</br> 只要阿样被族人们嫌弃,他就一定能把他的特战勇士哄骗到手。</br> 然后他再哄骗特战勇士们把阿候杀了,那时,他就是这艘船的船长。</br> 船长啊,多威风。</br> 不急,他马上就要当上船长。</br> “没有烧火棍了!”</br> “谁有火折子?”</br> “拿了烧火棍的都走在前面保护我们。”</br> “别挤啊,有话好好说。”</br> “我没挤,我就是想问下你,凭什么我们拿了烧火棍的就得保护你们?”</br> “阿样就是这样保护我们的。”</br> “我又不是阿样,凭什么保护你们,滚远点。”</br> “那你把烧火棍给我,我不要你保护。”</br> “这是我的烧火棍,我凭什么给你?”</br> “你这个,给我。”</br> “你居然抢我的烧火棍,我踢死你。”</br> “啊,你敢踢我?”</br> “我还敢踢死你。”</br> 这两人为了烧火棍抢过来抢过去,然后打起来了。</br> 烧火棍掉落在地,被别的雄性抢走,另一个雄性见此,趁乱去抢别人的烧火棍。</br> 兽皮鱼兽太可怕了,他们得想办法保护自己,烧火棍就是现在唯一好用的武器。</br> 没烧火棍的都去抢有烧火棍的,然后大家都打起来了。</br> 场面一度混乱不已。</br> “啊,烧火棍烧着我了,你们谁啊,别乱扔,我的,别抢。”</br> “这是我的,烫着我了。”</br> “啊啊啊,我头发着火了,啊啊……”</br> “烧起来了烧起来了,快把烧火棍给我。”</br> “快别打了,烧起来了,快跑啊。”</br> “着火了,快救火啊。”</br> 厨房在这种抢夺烧火棍的混乱情况下烧起来了,这里本来就都是木制物,又还有许多易燃品。</br> 烧火棍一落下去,星星点点的烧的快得很。</br> 一被点着,那些抢烧火棍的族人被人推倒,撞上去衣服就被烧着。</br> 火这种东西,那是沾哪烧哪。</br> 一个人被烧着,头发衣服全都没。</br> 人又是活的,火烧的他们疼痛的乱跑喊叫,就沾到了别的族人身上。</br> 于是,本只是一个人被烧着,结果四五个人被烧着。</br> 没被烧着的族人们见此,惊恐万状,一哄而散。</br> 烧着的人到处乱扑乱跑,扑到哪烧到哪。</br> 早已着火的厨房,烧到堆积的食物之处,轰的燃烧起来,火焰冲天。</br> 火苗舔到二层顶,把二层木板给烧着,一路迅速往前延伸。</br> 族人们见火势越来越大,他们惨叫着往二层台阶口跑。</br> 二层台阶口早已堵死,动都动不了。</br> 凶猛的火焰一来,那些堵着的族人受不住火焰热浪,开始到处逃跑尖叫。</br> 外围的族人一散,里面被挤死的族人们哗啦啦倒地。</br> 火焰烧到这里,把尸体燃烧,又往二层台阶口窜。</br> 挤在二层台阶口的二层族人们,看到火焰涌进来,惊恐失色的尖叫着齐齐退后,赶紧远离火焰。</br> 先前堵的水泄不通的台阶口,此时疏通的只剩下地上一地尸体。</br> 火焰到处乱窜,窜到哪,烧到哪,到处扩张,范围越来越大。</br> 二层的族人们尖叫着要往甲板上跑,却遇上兽皮鱼兽挡路。</br> 谁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前面的族人被推出去喂了兽皮鱼兽。</br> 趁着兽皮鱼兽吸食族人血时,剩下的族人们赶紧往甲板上疯跑。</br> 跑进漆黑的船檐里,被慢悠悠的兽皮鱼兽逮个正着,兜头罩下狂吸血。</br> 后跟进来的族人被绊倒,顾不得骂人,爬起来冲到甲板上。</br> 像海星一般慢悠悠,舒展身体的兽皮鱼兽,已占领了甲板。</br> 族人们一出来,就被十几只兽皮鱼兽给兜头罩住后狂吸血。</br> 火光冲天,哭声震天。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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