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做什么,我们都在你身后支持你,你可以更嚣张点。”</br> 只有阿茶嚣张,有恃无恐,那些族人们才会有所顾忌,不敢欺负她。</br> 虽然现在没有人欺负阿茶,萧瑟还是要和她说这话,让她永远保持清醒,保护自己。</br> 阿茶本就暖的心,被阿瑟说的心更暖,眉开眼笑,重重点头:“嗯,好,我记着阿瑟你说的话。”</br> 萧瑟摸摸她毛绒绒的头发,若是她再年长两岁,都可以生得出来阿茶。</br> 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娃崽,此时也成了大姑娘。</br> 吾家有女初长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br> 萧瑟笑道:“嗯,别让我担心,出来挺久,我要回去了,等有时间再来看你。”</br> 阿茶明白阿瑟的意思,这是阿瑟在给她成长时间,而不是万事都依赖阿瑟。</br> 萧瑟又和丰收聊了几句,无非就是让他护着阿茶,不然她和族长都饶不了他的话。</br> 丰收苦兮兮的:“我哪敢欺负她,她欺负我还差不多。”</br> 萧瑟扬着笑脸安慰丰收:“你知道我和族长最疼她就好了,你是船长,别让任何人欺负她。”</br> “宁杀错别放过,别做了船长后心变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br> “记得族长对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有那就有,你想杀那就杀。”</br> 这就相等于现代,没有证据可以制造证据,而不是让人踩着你往上爬。</br> 必要是可以把对方拉下来,扔进地狱里。</br> 心软之人有时是无福之人,萧瑟一直记得端端说的这句话。</br> 萧瑟盯着丰收:“只为保护你想保护的人,明白吗?”</br> 丰收收起嘻笑,面容严肃:“放心吧,阿瑟,我会保护好阿茶。”</br> 萧瑟满意点头,带着阿由走人。</br> 她从不说自己是好人,但也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坏人。</br> 她只不过是根据环境的不同来保护自己,以及她想要保护的人。</br> 她可以用她所学的温暖所有人,共同保护部落,让所有人都可以吃饱穿暖。</br> 但前提是她所在乎的人都平安,否则她……黑化也是在瞬间。</br> 特别是在这个没有法律,一切以强大为尊的原始时代。</br> 坐在小龙鸟背上的萧瑟,五指张开,猛的握住被狂风吹来的雪花。</br> 入手冰凉,与温暖的掌心接触后化成冰凉的水珠。</br> 冰凉的水珠在掌心待的时间长就成了暖水,被冻着的掌心也渐渐没了先前的冰凉。</br> 萧瑟手张开,温暖的水珠顺着掌纹流下,半空中凝结,消失在茫茫大雪中。</br> 张开的手再次被冰凉的雪花包围,像一个个不怀好意的人,自四面八方涌来,为了他们的利益而伤害你。</br> 只要你握紧拳头,收起你浪漫的心,就能把涌在身边的雪花化为水珠,消失不见。</br> 萧瑟脱掉斗篷帽子,下巴高抬,整个人迎着冰凉风雪,张开双手拥抱无情的风雪。</br> 冰冷风雪扑打在萧瑟脸上,把她也拽入冰冷中。</br> 阿由无意转头看到这一幕,惊诧良久,突然明白了丰收说的那些话。</br> 此时迎着冰凉风雪的阿瑟让她很心疼,更让她有种想要把风雪驱赶走,让阿瑟处于温暖怀抱的感觉。</br>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br> 她要变强大,才能保护阿瑟,连冰冷的风雪都不能触碰到阿瑟的脸。</br> “咻!”</br> 小龙鸟还没到一号船上空,高声鸣叫。</br> 阿由明白,这是小龙鸟在通知族长大人出来接阿瑟回船的声音。</br> 小龙鸟在一号船上空,收起巨大翅膀,平缓降地。</br> 风雪依然是风雪,并没有因为小龙鸟的到来而飞斜。</br> 看吧,小龙鸟都害怕族长的威严,连扇翅膀都不敢,只敢张开翅膀静静的落在甲板上。</br> 那动作感觉比雪花还要轻。</br> 阿由再一次明白保护一个人和自身强大的重要性。</br> 小龙鸟害怕族长,在他面前从不敢张开翅膀给族长扇风雪。</br> 小龙鸟不害怕丰收,所以在丰收面前,嚣张跋扈的故意扇风雪。</br> 有种我就想扇怎么样,有本事你来扇我的不屑感。</br> 若是她强大了,一定没人敢在她面前乱来。</br> 更不敢伤害她想保护的人,而她想要保护的是阿瑟。</br> 坐在俊龙鸟背上的阿由,面容凛然,心中有了坚定的目标。</br> 族长已经站在甲板上等待。</br> 小龙鸟矮下身子,夜风上前一步,把阿瑟抱在怀里,用身上的大氅裹着她进了船檐。</br> 夜风脱下大氅,捧着萧瑟的脸蛋,开始给她取暖:“怎么不给斗篷打个结,你的脸都冻冰了。”</br> 萧瑟可不敢说自己是故意把斗篷帽子脱下来的,不然得挨夜风的骂。</br> 她点头应和:“嗯,下次记住了。”</br> “还下次记住了,没有下次。”夜风把她的手拉进自己怀里取暖,“下次不让你出去。”</br> 萧瑟不恼,盯着他:“我在你心里已经这么没用了?”</br> “果然时间能摧毁一个人的容貌,原来我已经不配了。”</br> “我明白……”</br> 给阿瑟搓脸的夜风,哭笑不得:“瞎说什么呢,我喜欢的是你的容貌吗?”</br> 萧瑟假装惊愕,逗他:“原来我在你眼里连个容貌都没有?”</br> 夜风无奈叹气:“对对对,我最喜欢阿瑟的脸。”</br> 萧瑟继续演:“听听你这话的语气,敷衍的很,我好伤心。”</br> “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夜风赶紧哄,“我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你是我的伴侣,不然我也不会把你扛回来。”</br> “你看到我扛过别人吗?”</br> 萧瑟挑了一下眉,一脸好奇。</br> 夜风见阿瑟好奇,接着往下说:“我们在野外打猎,天天都能遇到出去摘果子的其它部落的雌性。”</br> “但我都没有把她们扛回来,我只把你扛了回来。”</br> “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会是我的伴侣。”</br> 这倒是真的,雄性出去打猎,雌性们就会结伴去摘野果子。</br> 夜风他们途经那里会看到,但他从来没想过要去招惹那些不认识的雌性。</br> 只有阿瑟,从天而降摔在长毛猪身上。</br> 一眼看到……夜风看到阿瑟的第一眼时,阿瑟还没有昏迷。</br> 她当时的眼神,不是害怕,而是带着一抹畅快。</br> 一种让夜风怦然心动的冲动,冲过去就把她自长毛猪身上扛起来,带回了部落。</br> 不管是脸蛋还是眼神,夜风都爱惨了眼前这个让他时时怦然心动的雌性。</br> 一个笑,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所有的全部。</br> 他的阿瑟!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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