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刷一脸骄傲:“是我学阿瑟写的字写的,阿瑟夸我写的好,然后这些字就都是我写的。”</br> 想着阿瑟一脸笑意的夸奖自己,阿刷的耳朵尖就更红了。</br> 阿苔看着阿刷红透了的耳朵尖,微怔后好似明白了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阿刷,试探着问:“阿瑟怎么夸你?”</br> “就是……”阿刷笑的很温柔,又很害羞,“阿瑟说没想到我还有写字的天赋,还说以后部落里写字的事,说不定就轮到我来教他们。”</br> 阿苔看着温柔的全身滴水,眼泛桃花,面若滴血,一脸害羞的阿刷,心中有了计较:“族长在吧?他怎么说?”</br> “族长在啊,他听阿瑟说的,就说以后部落里写字的事,可能会教给靠我。”阿刷老老实实的回答,一点也有藏着。</br> 阿苔眸光微闪:“那你以后一定是部落里写字写的最好看的那个勇士。”</br> 阿瑟夸奖阿刷时,族长在?</br> 依着族长那聪明劲,他不可能发现不了阿刷对阿瑟的心意。</br> 既然族长发现了,却没把阿刷分配到其它船上,还跟着阿瑟一起夸奖他?</br> 这和自己的待遇不一样,为什么?</br> 明明同样都是爱慕阿瑟,为什么自己要被分配出来,阿刷却能继续留在一号船?</br> 阿苔看着傻乐呵的阿刷,和二层的族人们打招呼说笑,眉头紧皱成川字。</br> “阿刷,你是阿刷对吧,我记得你好像在一号船,怎么过来了?”有族人认出阿刷,好奇的问道。</br> 阿刷扬扬手里的棋盘,一脸春风得意:“族长和阿瑟新做了一个游戏,教会我玩了之后,让我到这里来教长生和阿日玩。”</br> 族人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br> 大家的问题虽然不是千奇百怪,但每一人一句也是挺多的。</br> 阿刷则是不管谁来问,他都回答,没有一点不耐烦和冷脸。</br> 阿苔看着笑呵呵,万事不计较,且没有一点想法的阿刷,突然间就明白族长为什么要把阿刷留在一号船,却要把自己分出来。</br> 因为阿刷真诚,因为阿刷傻乎乎,因为阿刷想什么脸上就有什么,因为阿刷把族长和阿瑟放在第一位。</br> 而他,把阿瑟放在族长前面,并且把自己也放在了族长前面。</br> 也许那个时候自己没发现,可那么聪明的族长,怎么会没发现?</br> 自以为自己比阿刷聪明强大,其实自己缺的就是阿刷的真诚。</br> 有时,忠心并一定比真诚重要。</br> 这个时候,族长看中的是真诚而不是忠心,因为他不怕有人会在船上背叛他。</br> 一个里里外外都干干净净,把族长说的话放在第一位的真诚人。</br> 哪怕对方对阿瑟有想法,但只要他听族长的话,族长就不怕对方背叛。</br> 不会背叛族长的族人,又怎么会因为爱慕阿瑟而做出不好的事来呢?</br> 阿苔自嘲一笑,族长看出来自己隐藏的心思,不但远离自己,连带着也把阿瑟从自己身边拉远。</br> 比阿刷强壮,聪明,有想法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得不到族长的认可。</br> 输的真是一点也不冤。</br> 阿苔苦笑一声,把情绪藏好,免得等下被长生看出来自己有不满的情绪。</br> 若是以后还想留在这个有吃有喝有兽皮有炭火有武器的温暖部落,就得拿出自己所有的真诚来。</br> “阿刷,小心,下台阶。”阿苔伸手挡了一下。</br> 声音不大,正好能让阿刷听到。</br> 阿刷冲阿苔笑弯眉眼:“这船和我们那船是一样的,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提醒我,不然我就踩空了。”</br> 阿苔微微一笑:“没事。”</br> 他当然知道所有的船都是一样的,他提醒阿刷,不过是想借阿刷的嘴,在族长面前说自己两三句好话,好让族长对自己改观。</br> 想到这里,阿苔突然怔住,一股冷寒自脚底直窜天灵盖。</br> 看吧,自己在利用别人,哪怕是无意的,也逃不脱自己刚才想做的事。</br> 这样的自己真不适合在族长面前,远离是对族长阿瑟的好,也是救自己的命。</br> 阿苔低头,再抬头间,刚才的那些情绪都很好的埋藏掉,露出温和的笑容,带着阿刷去找长生。</br> 长生把自阿瑟那里学到的字,教给二号船上的族人们。</br> 他人比较冷,不多言不多语,教一是一,教二是二,整个人清冷的让族人们都不敢出声,更别说再问他第二句。</br> 于是,待到长生来检查时,十个有九个不会写,更甚至有人还会读错。</br> 长生很生气,不需要发脾气,只需要站在那里,众人就能感受到他浑身的冷气。</br> 这个时候,往往就需要一点高兴的事,来活跃一下这冰冷僵硬的氛围。</br> 整天笑嘻嘻的阿日,就是大家最喜欢的开心果。</br> 他都不需要说什么做什么,人往那里一站,眉眼弯弯就能让族人们,跟着他一起笑。</br> 再冰冷的氛围都得消散,再冰冷的人都会消融化成水,再有脾气的人都没了火气。</br> 这样的阿日天生就是用来克长生的,有他在的地方,都是欢声笑语。</br> 哪怕身边站着长生,族人们也会和阿日说说笑笑。</br> 可纵使是这样,阿日也绝对不抢长生的工作去教族人们写字。</br> 长生好奇的问阿日为什么。</br> 阿日环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他们从没说你教的不好,他们只是嫌你冰冷,可你哪冷了?”</br> “你暖和的不得了。”</br> “他们觉得你冷就要换掉你,我还说是他们愚笨,那是不是要换掉他们?”</br> “我若听他们的顶了你的事去教他们识字,顺了他们的意,你岂不是更冷?”</br> “我的阿生是最好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不能抢。”</br> “他们不好好学,还怪你没教好,这是他们的不对。”</br> “别管他们怎么想,你就按你的想法来,我站你这边。”</br> “哼,惯得他们。”</br> 长生手扶住他的腰,眸光微垂,怎么会有这么细的腰?</br> 无论摸多少次,自己都舍不得放手,摸了还想摸。</br> 怎么会有这么暖的人,善解人意的让他心暖成水,再冷的脾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biqubao.com</br> 幸好,这个人是他的。</br> “长生,阿刷找你。”</br> 阿苔的声音突然响起,唇角刚扬起的长生,眸色冷了下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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