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刷脚步微转,又走到两人身边,看着他们恨不得用唾沫把对方给喷死,无语又好奇:“苦石头就是盐石?”</br> “你说呢?”两人正在争吵的人,齐齐把话头对准阿刷。</br> 阿刷微仰头,把唾沫星子给避开,小心翼翼又慎重的说道:“我舔过发苦的石头!”</br> 阿丑阿阔两人齐齐瞪大双眸盯着他。</br> 盯的阿刷浑身不自在的抬腿走人:“当我没说……啊,放开我。”</br> 别看阿丑老的走不动路了,这手劲却是大的很,像只铁手臂般箍着阿刷的手臂:“什么叫做没说过,说过就是说过,是不是苦的?”</br> “是苦的。”阿刷被两人抓着手臂,不敢挣扎,怕伤到两老人,“我去找阿瑟,我去告诉阿瑟,你们放开我。”</br> 既然是阿瑟要的,他现在去告诉阿瑟就是了,别抓他,疼死了。</br> 阿阔抓着他不放手,气息都有点急:“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行,我要把你抓到阿瑟面前……”</br> “阿瑟离我们太远了,找丰收,让丰收去找阿瑟。”</br> “对,对极了。”</br> 阿刷小小的挣扎着:“我最崇拜阿瑟,我不会逃跑,我真的会告诉阿瑟,痛啊,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br> 阿丑阿阔找了那么久的苦石头,现在终于有了发现,哪里会松手,都使出爬进棺材的力气,抓的阿刷脸色发白。</br> 阿刷求饶:“我不跑,你们轻点,你们的力气太大了,再这样抓下去,我两只手臂就废了。”</br> 阿丑阿阔见阿刷疼的脸发白,知道自己错了,赶紧松开他,却恨不得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不许跑。来人啊,我要见丰收。”</br> 阿阔也吊在阿刷身上大喊:“我们要见丰收。”</br> 众族人望来,看到两老人抓着阿刷,一幅阿刷是坏人的模样,都不敢耽搁,赶紧去告诉丰收。</br> 阿刷真是有苦难言:“我也是青龙部落的族人,阿瑟需要盐石,我怎么会不告诉她,怎么会跑,我不会。”</br> 但不管他怎么说,阿丑阿阔就抱着他的手臂不松,不让他走。</br> 两人累了,拽着阿刷的手臂坐在甲板上,等丰收到来。</br> 丰收来的很快,满脸怒气,他才刚到船上,就有人在船上闹事,这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是吗?</br> 他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他要好好的揍一顿。</br> 阿刷看着怒气冲冲的丰收,脑海中闪现丰收打人的那种场景,心怦怦直跳,抢在阿丑阿阔前开口道:“丰收,我阿刷,我知道哪里有苦石头,我说要去告诉阿瑟,他们怕我跑了,一直拽着我不放。”</br> 不能说自己不好,也不能说阿丑阿阔不好,这样说可以的吧。</br> 丰收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惊喜:“当真?在哪里?”</br> “就在河边部落,三刀祭司睡的山洞里。”阿刷挣扎着抽回自己的双臂。</br> 按他的力气,他可以一手一个,把阿丑阿阔给扔下船。</br> 可对方也没有恶意,才这样做,阿刷也就不可能对他们俩真动粗。</br> 丰收扫向阿丑阿阔:“行,你们放开他,我带他去找阿瑟。”</br> 阿丑阿阔这才松手,得到自由的阿刷,瞬间远离这两个可怕的老头,离的丰收很近寻求安全。</br> 丰收瞥了胆小的阿刷一眼:“不是河水部落族长吗?怎么这么胆小?”</br> 阿刷:“……”</br> 我那是让着他们,总不能打两老人吧,被族长知道了,那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轻松的事。</br> 丰收带着阿刷下船,朝一号船窜去,途经二号船,冲望过来的长生打招呼:“长生,到族长那里来一趟。”</br> 阿刷说发现了苦石,虽然有可能是盐石,但现在没看到,不能确定,还得要去族长那里确认一下,所以别说的那么肯定,到时又让大家失望。</br> 长生规规矩矩的抓着绳索下船,阿日却拽着绳索,如人猿泰山般晃荡着下船来。</br> 阿刷看的双眼放光,阿日好厉害。</br> 丰收拍了一下他肩膀:“不该看的别乱看。”</br> 阿刷不解的收回目光,他刚才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不明白。</br> 丰收站在一号船下面喊:“阿瑟!”</br> 只喊一声,萧瑟就探出脑袋来:“怎么了?”</br> “阿刷说三刀祭司山洞里的石头有点苦,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丰收说的很明白,但又没说清楚。</br> 萧瑟瞳孔骤然放光:“好。”</br> 苦的石头!</br> 是盐石吧?</br> 萧瑟不敢现在下决论,怕失望,但她又觉得苦石头那就是盐石。</br> 站在她身后的夜风,往下看了一眼,扶着急匆匆的萧瑟下船。</br> 激动的萧瑟爬下绳索,来到阿刷面前:“你见过苦石头?”</br> 看着双眸冒星星的阿瑟,阿刷心里也很激动:“我舔过,苦苦的,但那个味道,我舔着喜欢。”</br> 萧瑟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还舔过!那一定是盐石,走,带我们去。”</br> 阿刷欢喜的很,带着萧瑟她们往河边部落走。</br> 船上的族人们,看着族长阿瑟还有长生丰收他们兴冲冲的往部落而去,都在那里猜测,那个苦石头是不是盐石。</br> 阿妖抱着娃崽,眺望萧瑟这个方向:“那几个一起出动,这是发生了什重要的事?”</br> 阿达看了一眼,拽着绳索下船:“我去看看,你在船上别下来。”</br> “行,知道了,小心点。”阿妖下意识习惯的说这句话。</br> 阿达冲阿妖温柔一笑:“知道了。”</br> 阿妖看着阿达温柔的笑容,面容微红,小声嘟喃:“笑什么笑,笑的那么好看,等下就把你扑倒。”</br> 阿达的笑容很温柔,徐徐清风的那种感觉,让你看着他的笑容,便心情舒畅。</br> 阿妖还能回想起见到阿达的第一面,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人群中,全身都散发着不可亲近的温柔。</br> 但这一眼,却好似把阿达给埋在了她的眼睛里,怎么都抹不去。</br> 温柔可以理解,不可亲近是想干什么。</br> 越不让人靠近,她越是要靠近,然后把对方身上那种不可亲近给撕碎掉,看他发火,看他无奈,看他愤怒,那才是好玩呢。</br> 后来她也是这样做的,一次次挑衅阿达,伤人伤已,两败俱伤。</br> 可谁能想到,这个满身是刺,温柔却不亲近的雄性,如今却天天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来呢。</br> 真是他一笑,自己就把持不住,总想把他推倒。</br> 哎呀,大白天的不能想,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想,那才刺激。</br> 阿妖想的口水都要流出来,赶紧吸了一口。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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