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留想跑,但胸口上抵着的匕首,让她这种惜命的人,根本不敢动弹。</br> 怕一动,这尖锐的武器就刺入她胸口,让她流血而死。</br> 她很想哭,可她又知道,在长生面前哭,一点用也没有。</br> 如果只有阿日,她哭上一哭,也许阿日还会放了她,遇到长生这种冷脸的人,根本不可能。</br> 自大又自信的阿留挣扎着救自己:“长生,我没做错什么对吧,你放我走吧,我保证再也不靠近阿日。”</br> 长生冷眼盯着她,手里的匕首直接扎进她肩膀。</br>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皮肤往下流,痛的阿留瞪大眼惨叫。</br> “闭嘴!”</br> 长生冷漠的两个字一出,阿留就再也没嚎出声。</br> 因为她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还会惹恼长生,说不定还会被多扎一刀,不如乖乖闭嘴保命。</br> 阿日看着阿留从嚣张到惊悚样,忍俊不禁。</br> 就阿留这样的人,就得像长生这样冷漠,才能制住她的自以为是。</br> 有两个雄性过来,按着长生的意思,一人抓阿留的一只手臂,押着她往前走。</br> 至于阿留胸前的伤口,他们那是连瞄都没瞄一下。</br> 长生阿日丰收的凶残,他们都是知道的。</br> 他们还明白,长生阿日丰收都是好人,因为他们会教自己打架。</br> 被长生阿日都讨厌到动手的人,那一定是坏人,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雌性,也会是坏人。</br> 又惊又疼的阿留,想要给两个雄性使点温柔手段,让他们帮助一下自己。</br> 却没有想到,两雄性自出现,就好似瞎了一样,一眼也没看她,如何求救?</br> 身后还跟着长生阿日,阿留是一点希望也没有。</br> 可她绝对不会任自己这样子被杀掉,她由两雄性拖着自己往前走,她双眼在人群中寻找丰收。</br> 那是除了长生阿日萧瑟之外,她认识的最强大的雄性。</br> 对方是青龙部落的族长,自己和他说过话,还对自己说那样的话,他对自己一定有印象。</br> 等找到他,自己在他面前揭露萧瑟的凶残,一定能保住自己的命,多好。</br> 不得不说,阿留自信极了。</br> 她一边寻找丰收,一边看到那么多的族人们,看到这样的自己时,先是惊讶,然后就别过了头去。</br> 怎么这么混蛋,没看到自己受伤还被拖着吗,就不知道来救一下我。</br> 族人们没有围观她,也没有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br> 被长生阿日抓着的人,定是坏的,不用理她,更不用同情她。</br> 阿留此时有点焦急,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族长,他跑哪里去了,才和他分开就见不着人。</br> 突然,她眸光一亮,她看到了她的族长,他好好看,他就在那里。</br> 阿留正想张嘴叫喊,徒然看到族长身旁坐着的萧瑟,她眼里的恨意如飞刀一般射出来。</br> 如果不是萧瑟,她早已成了河边部落的族长,哪里会被阿刷追杀。</br> 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都是萧瑟的错。</br> 萧瑟坐在树墩上,等着夜风打草药水来泡脚,顺便和丰收说两句。</br> 猛然感受到锐利不舒服的视线,她微怔后,迅速回头,赫然对上阿留带着恨意的怨毒目光。</br> 萧瑟微怔后突然笑了:“阿留,好久不见,这么狼狈,我好开心哦。”</br> 这妥妥的讽刺话语,气的阿留再也不觉得伤口疼了。</br> 被拖行的双腿瞬间从地上站起,直接靠在拖着她的雄性身上,本想恶狠狠的撕扯萧瑟脸上的笑。</br> 但看到丰收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她就改变了想法。</br> 阿留凶狠的面容瞬间换上一幅柔弱要碎掉的表情:“阿瑟,只要你开心,我受再重的伤都可以。”</br> 萧瑟噗嗤笑了:“哦,这样啊,那行,阿扔,折断她一只手。”</br> 阿留没有想到萧瑟不按理出牌,正想出声抗拒,她靠着的雄性,抓着她的手臂,猛的一折。</br> 咔嚓声响起,听的阿留头皮发麻,疼的全身打颤。</br> 她的手,断了!</br> 萧瑟,你好狠的心。</br> 迟来的惨叫,在河水部落上空响起,传进族人们的耳里。</br>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阿瑟在惩罚人?”</br> “我刚看到了,是折断了那个雌性的手。”</br> “能把阿瑟气的把她的手折断,这个雌性得有多恶毒。”</br> “你也不想想这个部落里有多少个部落的族人,并不是每一个族人都是好的。”</br> “我觉得吧,那个雌性是想成为族长的伴侣,所以才会让阿瑟这么生气。”</br> “那她活该她,每一个部落加进来,都会得到先前部落的族人们的警告,说千万别想着成为族长的伴侣,否则会被剁碎,到时可别怪阿瑟,怎么还有人想做族长的伴侣。”</br> “阿瑟好残忍,但她这种手法我喜欢。”</br> “又想要阿瑟教我们烤肉钓鱼兽,还想和她做对,怎么可能。”</br> 不管是雄性还是雌性都站在萧瑟这边。</br> 以前的他们觉得两个雌性抢一个雄性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这里,他们才发现,肚子都吃不饱,你抢什么抢。</br> 现在阿瑟带着族人们来带着他们一起活下去,吃饱喝饱,你还不听话闹事,那就去死吧。</br> 阿留疼的脸色发白,嘴唇瑟瑟发抖。</br> 她不敢再同萧瑟说话,可怜兮兮的看向丰收:“族长,我是河水部落的阿留,三刀祭司是我阿姆,我也会拜天神感知,我还可以同时和两个雄性一起。”</br> 她急切的推销自己,保证自己不要被盛怒的萧瑟给杀了。</br> 萧瑟这个坏人,她看不惯自己,她要杀自己,就不会给自己活命的机会。</br> 刚才笑看热闹的丰收,突然间被点名,整个人都懵了,反指自己看向阿留:“你在和我说话?”</br> 阿留见他盯着自己,忍痛做着更加娇弱的动作:“是的,族长,我好痛啊!”</br> 尾音拖长,声音带着颤抖的娇弱音,真是听着都让人心疼。</br> 丰收怔愣的看向萧瑟,再看向长生丰收,突然大笑:“我刚才就疑惑,你为什么要跟踪我,我明明没见过你。”</br> “原来是因为我是族长啊!”</br> “可是真伤心,难道我不是族长你就不能跟踪我后说喜欢我吗?”</br> “非得我是族长你才跟踪我说喜欢我?”</br> 知晓真相的丰收笑的肚子疼,嘲讽极了,抹了抹泪水,突然一本正经的看向满含期待的阿留:“眼睛瞎了就别要了,我不是族长。”</br> 阿留:“……”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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