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听着夜风转换太快的话,听着他努力哄自己开心的话语,忍俊不禁:“你说的很有道理,但刚才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办婚礼了。”</br> 夜风微挑眉:“为什么?”</br> 萧瑟轻叹:“一是花岁祭司和阿祖他们不在这里。二是现在这个时候办婚礼,根本给不了阿茶好的,连一顿像样的饭菜都没有。”</br> “还有她们的婚房,可不是这样说一声就行的。”</br> 夜风望着萧瑟:“不管你想做什么,什么时候做,我都支持你。”</br> 萧瑟当然知道夜风会支持自己:“嗯,那婚礼就先不办了,等到共水退去,再给阿茶和丰收办个婚礼。”</br> 她说到这时,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们……”</br> “可以。”夜风不待萧瑟说完,就接话了,“一起办。”</br> 萧瑟微微一笑,再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那个方向是长生阿日的帐篷位置。</br> 都要一视同仁,那就一起办。</br> 夜风又给萧瑟泡了一次脚浴,这才把她抱到木板床上休息。</br> 一夜无梦。</br> 早上起来,夜风不在身旁。</br> 她刚把衣服穿好,夜风就挑帐篷朝她走来:“丰收阿茶配对了,得意的不得了。”</br> 虽然昨晚就知道了这事,但现在听到夜风这样说,萧瑟还是惊喜,为他们开心:“真配对了。就丰收那得意样,他不告诉全部落,那都是他收敛。”</br> 夜风嗯了一声:“我让他低调点,不然在我面前可讨不到好果子吃。”</br> 才配对就这么嘚瑟,他和阿瑟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有什么好嘚瑟的。</br> 萧瑟揪着他耳朵笑骂他:“你也给我低调点,他第一次,他当然激动高兴,你可别去打击他。”</br> “不会。”夜风又不是变态,怎么可能把这种私事,一直拿到明面上来说。</br> 萧瑟笑道:“那就好。”</br> 洗漱好后,来到帐篷外面,看着嘴里发出哈嚯,训练的族人们,这心情瞬间不知道有多好。</br> 长生带来了很多特战勇士,一个特战勇士带十个族人,不但轻松,动作也很到位。</br> 只要不对,立即就能得到指点。</br> 想想一个人带两千个人,再想想一个人带十个人,这中间的差距审美,那真是想都不敢想。</br> 阿砖一直以为自己都是最厉害的,但经过丰收的暴打,他乖了一段时间。</br> 可现在他听阿刷说长生比丰收还厉害,他那想比试的心,又蠢蠢欲动,想要和长生比划两下。</br> 至于长生比丰收厉害的话,在阿砖眼里,那就是丰收好说话,让着长生了。</br> 于是,在长生教他们锻炼完之后,阿砖走到长生面前,微蹲下张开双手,一左一右的开始蹦跳,眼睛死死的盯着长生。</br> 这动作一出,所有雄性都往这里望来。</br> 这是雄性挑战雄性的动作。</br> “阿砖这是要挑战长生!”</br> “快,快去看。”</br> “阿砖很厉害的,长生一定打不过他。”</br> “你们这群人真是不长耳朵,都说丰收连长生都打不过,阿砖连丰收都打不过,又怎么可能打得过长生?”</br> “不不不,我听说是丰收会让着长生,好像是觉得他没伙伴,太可怜了。”</br> “才不是,是丰收心好,长生冷着脸心不好。”</br> “都听谁说的,我听说厉害的是阿日,阿日比丰收和长生还厉害,他一出手,长生都不敢还手,一脸的可怜。”</br> “啊啊啊,你那是听说,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长生对着阿日,一脸委屈可怜。阿日最厉害。”</br> “那你说族长厉不厉害?”</br> “族长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你敢去挑战族长,丰收一定撕了你。”</br> 在这些新族人们眼里,他们只和丰收打过交道,他们也只被丰收给打过。</br> 所以,在他们眼里,能打败他们的就只有丰收。</br> 至于听说中的长生很厉害,到底有多厉害,他们并不知道,也不想承认。</br> 长生看着左右交换着跳动,要挑战自己的阿砖,微挑眉:“想清楚了?”</br> 阿砖微愣:“想清楚了什么?”</br> 长生抿唇,阿日在一旁做翻译:“长生的意思是,你真想清楚要和长生打一架?”</br> 阿砖双手放在膝盖上,左右来回不停跳动:“当然。”</br> 长生对于这种挑衅的事,他很不屑,也不想。</br> 刚才那些人的议论声落入他的耳里,他听的清楚。</br> 如果他不接受阿砖的挑战,那接下来会有其他雄性来找他挑战。</br>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不但会被许多雄性挑战,还会难以服众他们。</br> 雄性和雄性之间想要公平和强大,就是把对方打服。</br> 更要让那些不服他的雄性们好好看看,他是你挑不动的强者,才能让他们对自己臣服的同时也听话。</br> 阿日看了一眼长生,正要出声,长生却伸手拦住阿日:“我同意。”</br> 阿日冲长生微微一笑:“我想说他不配你出手,但你要出手的话,那我就不出手了。”</br> 他刚才是想代替长生把阿砖暴打一顿,但长生不乐意自己出手,那就让他出手好了。</br> 雄性们见有挑战可看,都高兴的打嘴嗷呜,自动把这圈地让出来。</br> 阿砖和长生就站在人群中间,相对而立。</br> 阿影看阿砖正在做准备,啧啧的摇头:“听说他挑战丰收时,被丰收打肿了脸。现在敢挑战长生,长生一拳就能打晕他。”</br> 阿日摇头:“一拳打晕他震不住那些雄性,长生会溜着他,会拳拳到肉。”</br> 阿影偏头看向阿日,笑的意味深长:“果然不愧是最了解长生的人,我服。”</br> 阿日笑的眉眼弯弯:“若是你被人追着挑战,熟悉的就一拳搞定对方。不熟悉又有其他雄性们在的时候,就像长生这样打。”</br> 阿日的打法是长生教的,长生的打法是夜风教的。</br> 夜风和昌浑从小打到大,他们的每一次对打都是往死里打。</br> 但两人又势均力敌,每次打都想一拳把对方打晕,再结束对方的生命。</br> 和不认识自己的雄性打,夜风就算一拳把对方打晕,对方的族人还会追着他打,像车轮战一样。</br> 因为他们根本没明白过夜风的强大,只以为是自己的族人不小心才被打晕。</br> 有时候,人类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br> 然后夜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熟人一拳打晕,用自己的强大警告他们。</br> 对于不认识的敌人,如果只有一个人,那就立即杀了。</br> 如果对方还有族人,那就逮着这个雄性拳拳到肉,打给敌人的族人们看。</br> 震慑其他敌人,让他们畏惧自己的同时,也不敢挑战自己。</br> 最后,夜风把这打法教给长生丰收,以及部落的雄性们。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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