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灵机一动，想到一件事情。</br> 当力量超出一个人能承受的极限，超出功法的极限，即使可以运用这种力量，也只是运用的表面威力。</br> 叶青融合天道本源力后，体内生出许多天道神光。</br> 从而，他可以调动宇宙里的任何力量。</br> 毫无疑问，他此时掌握的乃是世间最强的力量。</br> 若是将这股力量以天道霸体诀炼化，它的品质是否会进一步升华，成为天道之上的力量？</br> 如果可以，应该就可以杀死永恒神帝了吧。</br> “我挥动的这些力量，根本没有经过功法炼化。”</br> “或许可以。”</br> 叶青心想。</br> 轰隆！</br> 他掷出太始山，再一次把永恒神帝打灭。</br> “你杀不死我，杀不死我的，没用。”</br> “哈哈哈……”</br> 对方狞笑。</br> 叶青没管永恒神帝的反应，极快地运转天道霸体诀，万法归一。</br> 体内一丝丝天道之力、外界汇聚而来的宇宙之光，纷纷化为其功法的一部分。</br> 刹那间，叶青体内的混沌气爆发出璀璨的光芒。</br> 但他遗憾地发现，力量品质并没有升华。</br> 还是天道层次。</br> “看来是我想多了。”</br> “我修炼的是天道，怎能超出天道之力的品质？”</br> “若是做到，那就是天道之上的境界了。”</br> 叶青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br> 天道力量已经是宇宙中的极致之力，不可能更强。</br> 再强便是超越天道的本源境了。</br> 那是他不可能达到的境界。</br> 咻！</br> 突然，永恒神帝趁他出神儿之际，逆天回归。</br> 并化作一道光远去。</br> “杀我，你也配！”</br> 永恒神帝说，人却已经离开这座时空消失不见了。</br> 叶青表情微变，身躯一晃，连忙回归现世时空。</br> 果然，他见到永恒神帝冲向了天之心。</br> 想要重新入主进去，成为真正的天道。</br> “是他，又回来了。”</br> “该死的，不能让他成功。”</br> “此人不配为道。”</br> “叶至尊呢，难道被他杀了？”</br> 众生大叫，脸色苍白如纸。</br> 永恒神帝之前入主天之心的片刻间，便杀了不知多少生灵，灭了不知多少种族。</br> 如果他成为真正的天道，只怕所有人都要死在其力量之下。</br> 喀！</br>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星穹裂开，坠出一道白光，打向冲向天之心的永恒神帝。</br> “叶——青！”</br> 永恒神帝第一时间感应到危机，眼看要触及天之心了，他非常不甘心，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br> 不，不能放弃！</br> 拼了！</br> 永恒神帝心中呐喊，潜意识里感觉放弃这次机会，自己就永远没希望了。</br> 于是乎，他一咬牙，浑身发光，体表道痕交织，引下澎湃的宇宙之力，打算硬抗下叶青这道攻击。</br> 突然，永恒神帝体内的天道之力一阵翻腾，凝聚在体表的宇宙之光刹那散去。</br>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br> 他心中无比震惊，当下没时间多想，果断横移开来，避开叶青的破道山攻击。</br> “本座必杀你！”</br> 他咬牙切齿说道，身躯消失在远方。</br> 世人见到，永恒神帝的身体不断炸开，腾起一道道血雾。</br> 他出问题了。</br> ……</br> 叶青的身影出现在星空下，破道山飞回掌心。</br> 看着永恒神帝消失的身影，以及对方忽然变得暴躁的气息，不禁微微一愣。</br> 什么情况？</br> “叶至尊！”</br> “至尊安然无恙……”</br> 众生大喜，看着回归的身影，感觉是那么的亲切。</br> “他的天道之力失控，被反噬了。”</br> 不远处，龙月起身，她的状态已经好了许多。</br> 绝美的容颜也有了些许血色。</br> “反噬？”</br> 叶青诧异地看向龙月。</br> 对方点头，如同葱段般洁白的玉手拢了拢胸前发丝，道：“你真以为天道之力是什么人都能掌控的么。”</br> “天道唯公，此人魔根深种，怎能掌控得了天道之力。”</br> “除非褪去魔根，褪去一切，成为真正的天道。”</br> “其实，你刚才不必去杀他。若此人能坚持得住，就让他成为天道好了。倘若坚持不住，他自己就死在里面了。”</br> 龙月的话透露出一个信息，天道，谁来当都一样。</br> 因为若是成为天道，他就只会是天道。biqubao.com</br> 没有别的念头了。</br> 这就是代价！</br> “所以，成为天道需要放弃感情、俗念、私心，放弃一切，对么。”</br> “这也是为何五道祖杀死天道时，你没有劝我入主天之心的原因？”</br> 叶青略带复杂地问道。</br> 他想到了这一点儿，所以在天之心里面，没有过多地融合天道本源。</br> 并不是如同永恒神帝所说，无法承受更多，到了极限。</br> 龙月点了点头。</br> “若是如此，那五道祖呢。”</br> “让他们成为天道岂不是正好？”</br> 叶青问。</br> “不一样，以那五人中的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抵得住天道之力的反噬。”</br> “天道为公，故而天道无情，天道不仁。天道，是不能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有了私心，一切就乱了。”</br> “若让那五道祖挡住天道的反噬，取而代之，后果可想而知。”</br> “亿万生灵，整座宇宙，都将成为他道果的一部分。”</br> 龙月解释说。</br> 叶青听后，恍然大悟。</br> 是啊，天道还是无情的好。</br> 有情，难免徇私，便有失公允了。</br> 叶青没有急着去杀永恒神帝。</br> 对方已被天道之力反噬，不如让对方多承受一会儿反噬之力，更好杀一些。</br> 他走到龙月面前，目光深邃地看着她，问道：“龙姐姐，那你呢。”</br> “你是天道么。”</br> 叶青仔细感应龙月的修为，发现根本看不清。</br> 她若一座汪洋，一片星海，无边无际。</br> 就算她受伤，以自己此时的修为，也不应该看不透她的境界。</br> 龙月张了张嘴，刚要开口：</br> 咻！</br> 一道黄色光束划破宇宙，转眼来到两人面前。</br> “补天神尊，果然是您，终于又见到您了，呜呜……”</br> 是黄色葫芦，那件史前兵器。</br> 它来到龙月面前，溢出一道波动，响彻玄妙道音。</br> “神尊，您受伤了，快服下这两滴万化神液，助您回到巅峰。”</br> “对了，千万不能给这小子。”</br> 它又迫不及待地说，进行提醒。</br> 并自己打开壶嘴，倒出那两滴灿烂的万化神液。</br> 龙月伸手接过，下意识地看向叶青。</br> 叶青则震惊地看着黄色葫芦。</br> 龙姐姐是史前的补天神尊？</br> 然后他感受到龙月的目光，也是转头看过去。</br> 两人四目相对。</br> 但见龙月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刹那间，周围仿佛多了许多五颜六色的光彩。</br> 星空都因为这道笑容而变得格外明净起来。</br> 龙月灿烂的明眸闪过一丝慧黠，对黄色葫芦道：</br> “我想，你可能认错人了。”</br> “不过，这两滴万化神液我就收下了。”</br> 空灵如仙子般的她，此刻罕见的露出一丝俏皮的神色。</br> 龙月自然感应到了这两滴万化神液的不同寻常，所以，洁白的玉手一翻，两滴万化神液就不见了。</br> 黄色葫芦‘神情’一呆。</br> 忽然，整座宇宙响彻阵阵声音。</br> ……</br> “我愿奉叶至尊为天道。”</br> “我也愿奉叶至尊为天道。”</br> “我也愿意……”</br> “恭请叶至尊入主天之心！”</br> “恭请叶至尊入主天之心！”</br> 众生说道。</br> 叶青、龙月、黄色葫芦同时呆滞。</br> “若有新的天道，这个人必是您。”</br> “至尊，不要推辞了。我、我的儿子、我的孙子，我的子子孙孙，愿奉您为道，香火供养之。”</br> “叶至尊，务必不要推辞。”</br> 众生说道，满脸期待。</br> 这是一种大势，众望所归。</br> 星空中，滚滚愿力汇聚到叶青身上。</br> 大宇宙共鸣，宇宙之力若乳燕归巢一般，汇聚到叶青身边，形成一道道光环，道道光环铸成神坛，落在他脚下。</br> 终生所愿，光环加身！</br> ……</br> 天道……</br> 叶青嘴中呢喃：“天道之上是什么，成为天道，我还是我么。”</br> 叶青面临两难抉择。</br> 天之心总不能一直空着。</br> 他若不成为天道，难免什么时候被人趁虚而入。</br> 宇宙总要有新的天道。</br> 龙月脆生生地开口，嗓音空灵如仙，道：“你倒也不必太排斥。”</br> “成为天道，方能跳出天道。”</br> “否则，你以为那些道祖为何处心积虑地想要占据这座宇宙？”</br> “半步道祖，已是修炼所能达到的极致，道祖则是极致中的极致，几乎不可能触摸到的一个境界。”</br> 叶青一怔：“跳出天道，本源境么。”</br> “嗯。”</br> 龙月点头道：“你想见识下天道之上的风景么。”</br> 叶青沉吟，回应说：“我想与我的亲朋好友，还有龙姐姐你一起见识天道之上的风景。”</br> “若要我放弃这些，我宁愿放弃本源境，永世沉沦。”</br> 龙月听后，心头微微一震。</br> “放弃不代表失去，放弃这些，说不定你的万法归一便真正地大圆满了。”</br> 她鼓励道。</br> 很显然，这些年叶青身边发生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br> 叶青摇了摇头：“有时遗憾也是一种圆满。”</br> “我生命中不可取代的部分，永远不会放弃。这些本就是我的那个‘一’，不需要归一，更不需要什么圆满。”</br> “龙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是天道么，你是补天神尊么？”</br> “……你究竟是谁！”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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