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毕竟还有两名警察在,听到魏新民这话,他们自然也是恼怒的,这简直就是目无王法啊!</br> “魏新民,念在你丧子之痛的份上,刚才算你是失言,现在对你进行警告,不要再妄言,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医院!”</br> “丧子之痛?”念着这四个字,魏新民满目都是恨意,“这四个字你们说得轻巧,你们谁经历过丧子之痛?我人到中年才有了小彬,我就小彬这一个儿子,如今他死了!</br> 我儿子没了,我老婆也疯了,我们魏家都已经家破人亡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今天杀人凶手的尸体,你们同意我得带走,你们不同意我也得带走!”</br> 魏新民说完之后,他带来的这些人竟然都亮出了家伙,很显然他们就是要来硬的,都已经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了。</br> “你们想干什么?都给我退后!”</br> 看到这种情况,一名警察立马掏出了枪,对着魏新民等人警告,然后又忙对另一名警察说道:“给厅里打电话,反应现在的情况。”</br> 另一名警察连忙拿着手机到一边拨打了电话,看到警察掏了枪,魏新民还没有要退的意思,梁元齐连忙对沈希瑶说道:“瑶瑶姐,你先回抢救室去。”</br> “好,元齐你小心。”</br> 沈希瑶便又退回了抢救室,将门一关,这些人从外面是进不去的。</br> “魏新民,你听到没有?我这是第一次对你警告,带着你的人退后,不然我要开枪了!”</br> 这里是在医院,而且又是在室内,要真开了枪引发的骚乱可想而知,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警察也是不会开枪的。</br> “开枪?要对我开枪?”魏新民觉得这件事很好笑,“警察同志,我才是受害者家属,我儿子惨死,这么久了你们警察都没有抓到凶手。</br> 如今告诉我凶手抓到了,然后他已经死了,开什么玩笑?我儿子死之前被那么多人围观,在众目睽睽之下痛苦的死去,死后尸体还被你们带回了警局,还要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被解剖。</br> 如今杀人凶手死的这么痛快,都没有给我们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就要完整下葬,就要入土为安?想都不要想!”</br> 魏新民现在的情绪实在是激动,也加上现在还是过年期间,所有人都在阖家欢乐,他们魏家这个年过得异常痛苦,所以他现在也是疯癫的状态。</br> “这是在医院,你们是要硬闯吗?魏新民,你别再发疯了,硬闯了也没有用,要是没有内部的医护人员给你开门,你就算闯也闯不进去。”</br> 梁元齐立马拦在了前面,就挡在了抢救室的门口,也好在医院内部设计严格,魏新民想闯也闯不进去。</br> 看魏新民完全一副无法畏惧的样子,就是要往前走,那个架势像是暴力的砍了门也得闯进去的样子。</br> “魏新民,这是我第二次对你警告!退后!”</br> 警察又厉声警告了魏新民一句,但他依旧是没有要退的意思,警察直接鸣枪警告了。</br> 这声枪响自然是声音大,另一名警察打完电话后,也立马通知医护人员,让所有人不要靠近这边区域。</br> “开空枪算什么本事啊?朝我这里打啊。”魏新民就跟疯了一样,完全不在怕的,对着警察指着自己的脑袋挑衅,然后又问他的下属,“开始录像了吗?”</br> “开始了,魏总。”</br> “好,那你就开枪,让所有人都看看警察到底是怎么对待受害者家属的?我儿子惨死,我每天都跑警局去问,这么久了,你们的答复就是不确定,就是等等等!</br> 过年了,所有人都在放鞭炮,都在吃团圆饭,我们家呢?哭声一片,如今凶手落网,就只告诉我他死了,这就是你们警察对我的交代?</br> 不是要开枪打死我吗?来,朝这里打,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群警察是多么的无能,我儿子惨死你们破不了案,我老婆疯了,我岳父一病不起,你们只有一句耐心等。</br> 如今凶手死了,我作为受害者家属要求见一见凶手尸体,你们居然都不同意?还拿枪威胁我,这就是你们警察执法的态度?”</br> 听他这么说,梁元齐还真是气,就因为在录像,所以他就偷换概念,他刚才明明说的是要带走叶鹤的尸体,现在又成想见不让他见了。</br> “魏新民,你别在这里美化你自己了,刚才你明明是想抢走尸体,要虐待尸体泄愤,警察再次提醒你未果才开枪警告的。”梁元齐立马澄清。</br> “没有,我从一开始说的请求就是要见到尸体。”魏新民看着警察说道,“警察同志,我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求杀人凶手跟我儿子一样,尸体被带回警局,然后被法医开膛破肚的解剖,确定是死的透透的,我就罢手。”</br> 什么?</br> 魏新民这个老狐狸可真是太狡猾了,居然立马就变了要求,再看看警察,这是犹豫了吗?</br> “对叶鹤,我们当然会确定他的死亡,这个请你放心。”</br> “我不放心,我要看到警方出具的尸检报告!我要把这份尸检报告烧了去给我儿子,让他知道,杀害他的凶手终于是死了!”</br> 魏新民要看警方出具的尸检报告?他承认听到这里的时候有点慌。</br> “不行!”梁元齐还是拦在抢救室前,“医生都已经宣布死亡了,还有什么必要再把他的尸体拉到警局去解剖?</br> 解剖是在刑事案件侦查中,为了查明死因或其他特定目的,经法定程序批准后进行的,不是你想解剖谁的尸体就能解剖谁的尸体。</br> 犯人也是有人权的,就算是死刑犯在被执行死刑之后,也没有再解剖尸体这种说法!”</br> 梁元齐的话刚说完,魏新民猛的上前,直接抓过了他的衣领,那种力道像是要把他给提起来。</br> “梁元齐,你还真是在找死,上次去我家你问我要是杀了你我们魏家还在不在?当时碍于小彬,我只能是退让了,如今我儿子都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br> 我告诉你,今天要么你滚到一边,等我处理完叶鹤的尸体再回来收拾你,要么我就从你的尸体上踏过去,让你也去给我儿子陪葬!”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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