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吐槽的这句话并没有让梁元齐听到,之后便骑着车带着梁元齐回了家。</br> 回到家之后,放下了那种紧绷感,她才觉得累,是身体超负荷的那种累。</br> “你还是赶紧回床上躺下吧,别太逞强了。”</br> 她觉得也是,要是不养好,她以后也没法逃跑。</br> 又躺回床上缓了缓,然后她拿出手机来打开了录音递给梁元齐:“你先听这个。”</br> 梁元齐便拿过去听了,听完之后也是特别的震惊,这个魏彬还真是无恶不作。</br> “他作恶太多,你单纯拿出一件去谈条件就够了,就那个被他逼的自杀的女大学生,她的家属要去告魏彬,但被打压下去了,他们手里一直有什么东西的,你去找她家属。”</br> “但人都已经被他逼死了,控告他当初强一奸怕是很难。”</br> “就算不能控告成功,但这事在这个档口被爆出去对他们魏家就有影响,女大学生家属无权无势,想要爆也没有途径爆,都会被魏家处理的干干净净。</br> 但你有权有势啊,你想帮他们曝光,魏家人能不怕?他们怕了你就好拿捏了,就算控告不成功,也可以趁机帮受害者家属跟魏家要一笔赔偿金,那你不也是功德一件?”</br> “赔偿金我自然是要替受害者家属要来的,只是想到他强一奸女大学生,最后逼得人家自杀,如此死无对证,这件事情也不能给他定罪,让他去坐牢,就觉得很气,太便宜魏彬了。”</br> “你放心,这个恶人活不久的。”</br> 听她这么说,梁元齐也是认同的,之后他又看了看她的手机,刚才录音里袁翔明显是恐惧的声音,而且交代的特别多。</br> “袁翔一直跟着魏彬,也算是心腹了,你怎么让他吐出这么多来的?到底用了什么办法?”</br> “有了这个结果就行了,你管我用什么办法?”生怕他再接着问,她连忙转移了话题,“那给我赔偿款的事能先落实了吗?”</br> “可以,你想要多少?”梁元齐问道。</br> “问我的意见?”</br> “对啊,你是车祸的受害者,赔偿款要跟你商量啊,双方都商量妥了可以达到和解。”</br> 问她?</br> 她想了想,然后回答:“你之前说的那些要赔偿的款项,我也算了一下,医生都说了我可以痊愈,那我的情况就不属于永久丧失劳动能力。</br> 但我帮你办成了这件事,你答应我的会多给我一部分,那这部分你就按我丧失了劳动能力来赔偿,我也不能太狮子大开口。</br> 按我一个月六千的工资来算,五十五岁退休的话,我今年也就二十出头吧,三十五的工龄,那就是二百五十二万,再加上你说的医药费、营养费之类的,你一共给我三百万,怎么样?”</br> “三百万?”</br> “对啊,这个钱对你来说不算多吧?”</br> 梁元齐淡淡的一笑:“的确不算。”</br> “那你是同意了?”</br>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如果真的成了,我可以挽回很多损失,给你三百万不多。”</br> “行,梁元齐,你还挺敞亮的,那明天可以办妥吗?”</br> “等明天一早我给李警官打个电话,如果可以用那些录视频的程序搞定,那明天应该差不多。”</br> “好。”</br> 梁元齐看了看时间,说道:“天很晚了,你赶紧休息吧,养伤期间你就别再外出了。”</br> “好,你也去睡吧。”</br> “你要是身体有不舒服随时叫医生啊,医生二十四小时都在。”</br> “知道了。”</br> 叮嘱完了之后梁元齐走了出去,她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然后吐了口气。</br> 三百万?</br> 从梁元齐这里拿了三百万,再加上她逃跑前藏下的那些钱,钱财方面是够了,但愿她能在叶鹤的眼皮底下顺利逃出南城。</br> ——</br> 工程已经干了好几天了,对魏彬来说真是太顺利了,他也就不用光在工地上待着了。</br> 这天吃饭,魏新民问起来:“最近工地上怎么样?工程干的还顺利吗?”</br> “好得很。”说起这个,魏彬笑得合不拢嘴,“我就说爸您多虑了,梁元齐就是个孬种,工程都干了这么多天了,他说什么了?连个屁都不敢放!”</br> “梁元齐不敢当我们面说话倒是正常,就是政府那边,他怕是去吹耳旁风了,昨天听政府的人跟我说话的意思,有点不高兴了,话里话外觉得我们魏家想要的太多了。”</br> “梁元齐敢去政府那边说我们坏话?狗东西,等我在工地上找个油头我就弄死他。”</br> “政府都有意见了,在工地竣工之前你别乱来。”</br> “放心吧,爸,我不会搞大的,但他告状这事我肯定得让他吃点苦头,等彻底把他胆子吓破了,看他还敢!”</br> “行了,一个不懂事的毛孩子,别跟他气坏了身体,小彬,赶紧吃饭。”魏夫人忙说道。</br> 之后一家三口继续吃饭,吃到一半,管家进来汇报:“老爷,夫人,少爷,梁元齐来了。”</br> “梁元齐?”听到是他来了,魏彬当即放下了筷子,“那狗东西去政府给我们告了状,我还没找他呢,他居然还找到我们家来了。”</br> “他几个人来的?”</br> “就是他,还有他的助理,司机在车上等,没别人了。”</br> 就三个人?</br> “就这样找上门怕是没那么简单,说我们还在吃饭,让他等着吧。”</br> “老爷,这个刚才他也说了,他说他手里有东西,他能等,怕手里的东西等不了,如果您不见他就要曝光出去了。”管家小心地回答。</br> “手里有东西?”</br> “爸,你听他胡说八道,他手里能有什么东西?”</br> “让他进来吧。”魏新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就让他一个人进来。”</br> “是。”</br> 管家便出去传话了,听到要让他一个人进去,张济忙说道:“不行,我得陪你进去。”</br> “没事,张叔,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你在这里等,半个小时,我要是还没出来,你就报警。”</br> “好,那小梁总你小心。”</br> 梁元齐点点头,然后跟着魏家的管家走了进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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