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蒲雪这态度,听到她这话崔良源就来气,之前就是因为她去投诉,才让尤飞撤出了这个案子。</br> 如果他也被撤出去的话,他是真怕真凶就这样被掩盖了,所以不得不忍下来。</br> “蒲小姐,您别激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毕竟事关人命,我们想知道真凶,我相信作为家属,您更想知道真相。”</br> “真相?真相就是萧天若和陈茉害死了我丈夫,我要她们偿命,叫我来还有别的事吗?没别的事我就要走了。”</br> 说完蒲雪直接起身走出去,崔良源连忙又问道:“听说你是去国外治病的,冒昧的问一下,蒲小姐是得了什么病?”</br> “这跟我老公的案子有关系吗?”</br> “有。”崔良源解释道,“因为你是被害者的配偶,他遇害时你正巧在国外,我们也得证实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合理?”</br> “我的不在场证明是否合理?你们怀疑我?”</br> “在真相没揭开之前,我们怀疑跟被害者有关的所有人,所以这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你不回答也没关系,这些我们都可以去查,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带你去医院做体检。”</br> 看到蒲雪一副不会配合的样子,崔良源又忙解释道:“这个我们都是按规定办事,就算蒲小姐去投诉,去举报也没有用,正常流程而已,还请配合。”</br> “好,我配合。”蒲雪又坐了下来,回答道,“刚开始我是高烧不退,孟昶带我去了医院,医生说我是着凉了,开了药就让我回去了。</br> 结果我吃了药压根不管用,之后反复高烧,身体情况特别差,然后我又去医院,医生检查后又说我是疑似艾滋病。</br> 听到是艾滋病把我吓坏了,我也一口咬定这不可能,孟昶又没有艾滋病,我怎么会被传染了艾滋?</br> 我因为害怕就直接出了国,也因为这病很不光彩,所以对外都没有声张,就说我出国旅行了,在国外我也是看了很多医生,做了很多检查。</br> 都说是疑似艾滋病,然后又各种观察后排除了艾滋的可能,虚惊一场后我刚欣喜若狂,结果又接到你们的电话,说我老公死了,我便连夜赶回来。”</br> “医生先是说你疑似艾滋,然后又排除了艾滋病的可能。”</br> “对啊,这个很常见吧?你要理解成误诊那就是误诊,如果不信我可以给你提供我的检查资料,也可以告诉你给我看病的医生,你们去查就好了。”</br> “我们会去查的。”</br> “哼,放着两个犯罪嫌疑人不去查,倒是有功夫查起我来了,你们这些警察可真厉害,查吧,我又没有撒谎,随便你们查。</br> 但有一点我也要告诉你们,我没耐心等那么长时间,你们也该接到检察一院的电话了吧?如果两天内检察一院还不起诉萧天若和陈茉,我就要去上访了。</br> 萧天若本来就是你们同事,她有背景我知道,她的继父是现任厅长的干爹对吧?所以你们就各种暗箱操作想要包庇她。</br> 这世道就是这样,你们为官我为民,我现在一个寡妇人微言轻,不过没关系,感谢现在是网络媒体时代,还有万千网友的力量。</br> 我无能为力,就让广大网友帮我评评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当官的,是不是也可以捂住悠悠众口?”</br> 听到蒲雪这话,崔良源真是好气,但又不能发作,只能是忍下来,看着她走出去。</br> 蒲雪走出去后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邵修,主动开口道:“邵军官啊?为了你老婆,都不在军区,改到警局上班了?”</br> 刚开始蒲雪出来,邵修也没认出是她,毕竟现在的她跟浓妆艳抹,玩cos的她判若两人。</br> 是她开口了,邵修这才认出是她,简单的打量了一眼,她穿着平底鞋,看着特别矮小,全素颜也看着很朴素。</br> 实在是想象不到,看着这样小巧朴素的女人竟然会是如此心肠歹毒之人。</br> “是啊,我是为了我老婆的事情过来的,孟太太不也是为了你老公的事过来的?节哀。”</br> “节哀?”听到这两个字蒲雪愤然的一笑,反问,“如果没有你老婆,我用得着节哀吗?听说你老婆怀孕了,你们这孩子还真是天使啊。</br> 这谁都知道,就算是死刑犯,在执行死刑前怀孕她都能不死,你们的孩子这时候来可真是及时。</br> 但孕妇可不是免死金牌,到什么时候也是杀人要偿命,等到了法庭上,我不能因为你老婆是孕妇就网开一面。”</br>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的确天经地义,这话我也赞同。”</br> 邵修这话明显另有所指,蒲雪没再看他,收回了目光,绕过他的身子迈步走开。</br> 蒲雪离开了警局上了车,司机发动了车子之后,她就一直凝神想着什么。</br> 她也是没想到那群警察居然会怀疑到她头上,任谁来看,这都是一起特别明显的意外事件,她当时又在国外,特别完美的不在场证明。</br> 这都能猜到是蓄意杀人,都能猜到主谋有可能是她,简直不可思议。</br> 肯定是萧天若,一定是她跟警察说了什么。</br> 不,应该说也不是她,肯定是孟昶,是孟昶一直提防着她,肯定提前跟萧天若说了什么。</br> 这个贱男人可真是该死,简直该死透了!</br> “改道去医院。”蒲雪吩咐了司机一声。</br> “是,小蒲总。”</br> 之后司机带着蒲雪去了医院,现在徐管家的情况很糟糕,因为他不光是一氧化碳中毒,还有被孟昶殴打过,内伤外伤都有,想醒来概率是很低很低了。</br> “医生您好,这个孙黎是我的助理,他就只有一个儿子,还欠了很多钱,实在是不成器,他也真是个可怜人,麻烦您一定要治好他,需要用什么名贵药,打什么名贵的针您随便开就好,钱不是问题,麻烦您一定多费心。”</br> 说完蒲雪便趁着握手的时候,给医生塞了一张银行卡,那医生感觉到之后,反应也很自然:“这个你放心,我们会全力以赴。”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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