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东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br> 因为这个时候,他只能做一个倾听者。</br> 廖庭喝了一口水,然后双手捧着水杯,放在腿上。</br> “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因为女孩母亲给她打电话,但一直没人接,所以过来找。</br> 母亲没有敲开门就报了警,当警察打开门的时候也感到了震惊,母亲疯了一样抱着女孩,哭喊着问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br> 从女孩记事那天起开始,母亲给她的印象就是知性优雅,说话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就算她做错了事情,也是轻声细语的跟她讲道理。</br> 可是现在,因为她受到了伤害,母亲就像疯了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女孩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爱她的只有父母。</br> 她后悔了,不是后悔她嫁给那个男人,而是后悔,一直在父母面前装作幸福,没有把实情告诉父母。</br> 虽然女孩的父母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但她要是早早的跟父母说,情况肯定是不同的,肯定不会演变到最后这种程度。”</br> 说带着,廖庭微微抬头看向周安东,脸上露出了笑容。</br> 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语气也很淡然,就好像真的在讲一个别人的故事。</br> “女孩被送到了医院,紧接着男人被传唤,然后就传出来他被刑拘。但女孩知道,很快调查结果就会出来。</br> 依然会像前几次一样,她是摔伤的,至于她被捆绑的事情,出警的那几个警察,一定会选择闭嘴。</br> 趋利避害是人的自然反应,何况他们也只是普通的民警,不可能为她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去跟上面领导对着干。</br> 而且,当男人出来之后,一定会继续纠缠她。尤其是女孩的父亲,知道自己女儿受到的伤害后,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人,就要去买菜刀杀了男人。</br>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父母,女孩当晚就做出了决定,离开上沪,永远在男人眼前消失,让他一辈子也找不到。</br> 当天晚上,女孩趁着母亲熟睡的时候,给母亲留了一封信,然后一个人,带着满身伤走了,当夜坐着火车去了羊城。</br> 到了羊城后,害怕父母担心,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她就在羊城租了套房,养好伤之后找了份工作。</br> 但她依然担心,因为男人的背景太强大了,而且哥哥还是公安局的,她每个星期都会给家里打电话,只要男人有心,肯定能找到她。</br> 就在这个时候,女孩认识了一个小混混,然后那个小混混在莞城开了一家夜店,并邀请女孩担任夜店总经理。</br> 女孩考虑再三之后答应了,她非常了解那个还没有离婚的前夫,肯定不会放过她,也一定在千方百计的寻找她。</br> 因为她的出身,她的教养,那个男人绝对想不到她会藏身在夜店。所以她来到了莞城,成为了那家夜店的总经理。”</br> 廖庭深吸一口气:“你应该猜到,那个女孩是谁了吧。”</br> 周安东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看着廖庭。</br> 这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是她内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疤。</br> 现在这个女人毫不保留的,剥开了自己的内心,把自己最为不堪的隐私讲述出来,他清楚是为了什么。</br> “你是怕,跟着我,会给我带来麻烦吗?”</br> “对!”廖庭点头:“我不想一辈子在夜店工作,永远生活在黑暗中,但我更不想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必须跟你坦白一切。”</br> 周安东哈哈大笑:“我这个人比较懒,确实怕麻烦。但谁要是找我麻烦,我一定会让他有麻烦。”</br> 廖庭眨了眨魅惑的双眼,看着周安东:“然后呢?”</br> 周安东又被这女人搞得心猿意马起来,赶紧守住心神,站起身伸出手。</br> “廖庭女士,欢迎你加入御贡集团,从现在起,你就是御贡集团副总裁。”</br> 他给了廖庭这样一个职位,并不是心血来潮,更不是被这个女妖精迷惑了心智,而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和判断。</br> 当然,周安东会让给她安排一项工作,如果她能很好的完成,这个总裁的位置,自然就坐稳了,如果不能完成,那就另说了。</br> 廖庭脸上并没有喜意,看着周安东伸出的手,很是冷静的说道。</br> “周董,你是认真的吗?”</br> “当然!”周安东表情也严肃起来:“我现在就邀请你,担任御贡集团副总裁,明天我会让集团传真一月份合约过来。”</br> 廖庭站起身,很是郑重的跟周安东握手:“谢谢周董的信任,也谢谢周董的理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br> 周安东问道:“不问问我,能给出什么条件吗?”</br> 廖庭摇头:“我能升任这份工作,周董一定不会亏待我。如果我升任不了,现在承诺再多也没用。”</br> 周安东笑了起来:“年薪五万,这是集团高层平均的标准,不高但也不低。另外会有股份激励,但你要为集团工作满五年之后才能解冻。”</br> 廖庭愣了,她有信心担任御贡集团副总裁这个职位,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御贡集团薪资会这么高,高到让她难以想象。</br> 要知道,她父母可是上沪高校的教授,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到八百,而且还是这两年涨上来的。</br> 她一年的工资,比得上父母赚两年半的。何况,还有股份激励,虽然不知道有多少,但一定比工资多得多。</br> “合作愉快。”廖庭再一次跟周安东握手。</br> “合作愉快。”周安东笑着说道:“别站着了,坐下聊。”</br> “我先去下洗手间。”廖庭眨了眨眼魅惑的双眼:“我来之前,喝了三瓶江小妹,很好喝。”</br> 说完,这女人冲着周安东嫣然一笑,转身进了洗手间。</br>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周安东喊了一声:“进来!”</br> 王文田推门进来,扫了一眼没有看到廖庭,小声说道。</br> “董事长,那个小姑娘来了。”</br> 周安东愣了一下,紧接着反应过来:“让她进来吧。”</br> “好的!”</br> 王文田转身出去,紧接着女孩进来,看样子有些紧张。</br> 但当她看到周安东之后,紧张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br> 还没等周安东说话呢,女孩突然撩起衣服,脱了下来。</br> 话到嘴边的他,被女孩这突如其来动作,给惊吓回去了。</br> 就在女孩要解开腰带,准备脱下短裤的时候,廖庭在洗手间出来了。</br> 周安东一捂脸,内心呻吟一声,妈的,这一下,自己浑身张嘴也说不清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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