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微微一笑:“那就把他们的衣服扒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是人是鬼。”
“你给唐林打个电话就行。”周安东看向那些作证的小贩,“不爲我们自己,也要爲他们的不畏强权,把蒙在这裏的黑布捅破了。”
两人的话,让身边的民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行了,赶紧走!”
周安东笑着说道:“我这个受害人,倒成了罪犯。”
安静快步离开,周安东被带到一间小黑屋裏。
对这样的地方,周安东並不陌生,很自然的找到了自己位置坐下。
所长冷笑一声:“看来是惯犯了,知道自己坐哪。”
周安东没搭理他,所长问道:“叫什么名字,哪裏人!”
周安东身体靠着椅背,然后闭上了眼睛,对於所长的问话,好像没听到。
“小子!”见到周安东的样子,所长怒了,“你最好配合,不然有你苦头喫。”
周安东睁开眼睛,讥讽的说道:“我这人就是贱,好日子过习惯了,还真就想喫喫苦头。”
周安东毫无掩饰的嘲讽,彻底激怒了这位所长。
“王涛,把他给我銬上。”
身边负责记笔录的民警,拿出手銬,把周安东銬了起来。
所长拉开桌子后面的抽屉,在裏面拿出一本厚厚的书,还有一把榔头,来到周安东面前。
“最后再问你一遍,叫什么名字,哪裏人。”
周安东咧嘴一笑,挑衅的说道:“来!”
“好!”所长面无表情的说道:“希望你的嘴,能一直这么硬。”
说完把书垫在周安东胸口:“扶着!”
身边的民警按住了书的一角。
所长狞笑一声,举起榔头就要砸,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
“所长!”
所长举着榔头,刚要砸下去,突然被打断,力气一泻,差点把腰闪了,怒声说道:“什么事儿?”
进来的民警说道:“孙局打来电话,让你去接!”
砰的一声,所长把榔头扔在桌子上:“等我回来。”说完快步往外走。
来到办公室,拿起电话:“孙局!”
听筒裏传来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你是不是在处理一起抢劫案?”
所长笑着说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您怎么知道的。”
孙局说道:“这个案子,分局接手,你不用管了。”
“嘟嘟嘟……”
听筒裏响起一阵忙音,所长的心一沉,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让他有些发慌。
好一会,他才慢慢放下手中的电话,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拉开抽屉,在裏面拿出烟和火机,点了一根。
烟雾在不大的办公室內扩散,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那个摊主的脑袋探了进来,见到所长在裏面,笑嘻嘻的推开门。
“姐夫!”
看到这个小舅子,所长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做生意就老老实实的做,別整那些歪门邪道。你就是不听,这次遇到麻烦了吧。”
摊主不屑的一撇嘴:“只是一个乡巴佬,你不分分钟就搞定他?”
所长冷哼一声:“分局要接手这个案子。”
“啥?”摊主也傻眼了,“分局要接手?”
所长点头,重重的抽了口烟:“老老实实的说,你真没有抢钱,是他陷害你的?”
“我发誓!”摊主举起手,赌咒发誓,“如果我撒谎,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
所长瞪了摊主一眼:“那些证人怎么回事,他们都看到你抢钱了。”
“马勒戈壁。”摊主骂骂咧咧的说道:“老蟋蟀你不认识吗?咱两家可是死仇,那个二员外也是,爹死了,妈疯了,不都是因爲咱家?
还有张世平,他哥和咱哥是同学,当年一起下乡,有一天晚上出去,他们遇到了狼羣。咱哥死裏逃生,他哥被狼喫的就剩下脑袋了。
也不知道听哪个王八蛋说的,说咱哥把他哥打晕了,吸引住了狼羣,咱哥才跑回来,所以,这么多年,他对咱家恨之入骨……”
这时,外面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然后就是关车门的砰砰声。
所长回头看向窗外,脸色就是一变,心裏那种不安又涌现出来:“孙局亲自来了。”
这个傢伙压下心裏的不安,急忙起身往外走,“记住了,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能添油加醋,也不能有隱瞒,包括你敲诈的事情。但是,我们的关係不能说。”
摊主傻眼了:“敲诈也要说?”
“蠢货!”所长骂了一句,“分局都插手了,孙局亲自来了,你还敢隱瞒?好好想,敲诈五百和抢劫五千,哪个更严重。”
其实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这件事儿怎么就惊动了分局,而且孙局亲自下来了。
孙成光脸一直沉着:“於学林,犯罪分子和受害人在哪?”
所长,也就是於学林,看了孙成光身边的几个年轻人一眼,故作平静的一笑:“这是受害人,犯罪分子正在审讯室。”
“说谎!”安婧俏脸布满了寒霜,“这个人就是抢劫犯,周安东在哪。”
孙成光脸色更加阴沉:“於学林,在我面前还敢打马虎眼。”
“绝对没有。”於学林脑门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指着摊主说道:“他叫朱立锋,这两年一直在广场摆摊,就在一个小时前,他……
孙成光毫不客气的打断於学林:“你不用说了,我会调查,现在带我去审讯室。”
於学林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喉咙滚动了一下,迈开沉重的双腿,转身走向审讯室。
孙成光对身边的一名民警说道:“把这个朱立锋给我銬上。”
审讯室,周安东正在打瞌睡,听到门响,扭头一看,进来一大帮人,除了安婧,唐林和张佐也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
周安东一阵猛咳,咳得都有点上不来气儿了,脸憋得通红。
“你怎么了?”安婧急忙走过来,扶着周安东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周安东虚弱的说道:“他们,他们用书垫在我胸口,然后用榔头使劲儿敲,现在我胸口疼,有点上不来气儿。”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然后很自然的,看向桌子上,放着的书和榔头。
“我艹!”於学林心裏狂骂一声,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爲什么要垫着书,因爲这样,不会留下一点伤,就连医院都验不出来,但却能给人带来极大的痛苦。
他什么都没做,可就是因爲验不出伤,而刑讯的工具却放在桌子上,让他有口难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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