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都府。
府尹陈启方迎来了刑部尚书陈方泽、大理寺卿于元正、史大夫冯鄂。
陈方泽道:“陈府尹可是畏惧强权,不敢拿两人下狱?”
陈启方为难道:“陛下没有旨意本府不好手。”
于元正怒道:“写诗誹谤天子,大魏建国两百年概未有过,他们非是士大夫,如何拿不得?”
冯鄂道:“不错,陈府尹应依律拿下两人,至于如何置他们,可以容后再说。”
陈方泽道:“此事涉及长公主府上,本不得不慎重考虑,还请三位多等待一两日,一有结果会立刻通知三法司。”
冯鄂道:“陈府尹,你也看到了满城百姓是何等愤怒,若不尽快拿下两人,迟早会出大子。”
“我等皆已上书,求陛下严惩两人,陈府尹莫要为了一己私,而不顾天家面。”于元正与同来两人对视一眼,“我们这便回去等陈府尹的消息。”
陈启方点了点头:“三位请。”
于元正、陈方泽、冯鄂三人一起离开。
陈启方急忙將总捕头耿济来商议。
“济,三法司上门来,本府很是为难啊!”
耿济抱拳道:“大人,现在明武司鉴还没有静,说明圣上并未因此怒,您应该先派人拿了两人,再上书奏请陛下。如此一来,既可以给三法司的人一个代,又可以探知一下陛下的意思。”
陈启方思忖良久,无奈点头:“好吧!你先去拿人,本府这就写奏章。”
东都府尹陈启方是程衡的弟子,他自然不想针对程家,但被三法司的人上门来,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是。”
耿济带人离开府衙,直奔林家和程家。
半个时辰后,林沉溪和程烬被缉拿到了府衙大牢中。
林家和程家门前的百姓跟著在后面,直到两人被带进府衙才陆续散去。
此时苏牧正在与沈云初在书房里谈话,李巖急匆匆来报。
“启稟陛下,林沉溪和程烬被抓进了府衙大牢。”
苏牧怔了下神,问道:“程衡和林攄呢?”
李巖道:“两位宰辅府里派了人来,说是要避嫌,不方便出府。”
苏牧摇头道:“不过是些陈年旧账罢了,去告诉他们不必在意。”
“是。”
李巖领命离开。
沈云初道:“这件事说起来也怪我,不应该告诉別人。”
苏牧摇头,“为夫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
沈云初嫣然笑问:“陛下准备如何置这件事呢?”
苏牧角含笑:“除了让陈启方將他们放了,还能如何?”
沈云初扫了案上高高叠起的奏章一眼,摇头:“这么多奏章,陛下难道不怕大臣们不依?”
苏牧道:“朕总不能让人砍了他们的头吧?”
沈云初剪水双瞳眨了眨,微微抿:“陛下不如先关他们几天,待到风声过去,再放他们出来。”
苏牧皱眉微思。
沈云初含笑解释道:“陛下不想置他们,臣妾可以理解,但陛下不能不照顾外面的绪,尤其是那些百姓,他们是在维护陛下的名誉。”
“好吧!”苏牧站起,笑道:“为夫送娘子回去。”
“嗯。”沈云初甜甜的嗯了一声,上前挽住了苏牧的手臂。
两人携手离开书房,去了后苑。
日暮时分,苏牧离开后苑,换了服,从寢宫道来到了无忧井。
通往皇宫的口,已经被苏牧打造了一据点。
关雄负责驻守在这里。
见苏牧带著殷良从道里下来,关雄忙道:“陛下要去哪里?”
“陪朕城里一趟。”
“是。”
关雄招来几名手下,陪著苏牧来到东都府对面一茶楼中,靠近窗口的位置坐下。
耿济下值,刚出了府衙大门,便被苏牧派去等待的人请到了茶楼中。
见到苏牧,耿济瞳孔一,抱拳施礼道:“卑职参见陛......”
苏牧摆手打了断他:“耿捕头坐吧!”
耿济小心翼翼坐下,小声问道:“陛下来找卑职可是有事?”
苏牧点了下头,“我不希他们两个有事,你能明白吧!”
耿济忙道:“卑职明白。这件事府尹大人也很为难。只是此事影响太大,府尹大人不得不先將两人羈押起来。”
“嗯。”苏牧頷了下首,“照顾好两人,容后朕会有决断。”
说罢站起,离开了茶楼。
耿济目送苏牧离开,急匆匆返回衙门,他决定在事没出结果前,一直睡在衙门里,以免林沉溪和程烬出现意外。
苏牧带著殷良、关雄及两名护卫来到林家,先是见了周微和林振,与林贞若单独说了会儿话,而后又去了林攄府上,最后来到了程家。
程衡没想到苏牧会出宫来。
將他请进正堂坐下,程衡嘆道:“烬儿年无知,陛下......”
苏牧摇头一笑:“程相觉得朕是小肚肠的人吗?何况那首诗只是朋友之间开开玩笑而已。”
“嗤嗤——”
程青凝掩笑。
程衡看了孙一眼,尷尬道:“老臣不敢。”
苏牧笑问:“程相明日可能去中枢上职?”
他这次出宫主要是为了安程衡和林攄,让两人不必在意那些弹劾的奏章。
他希两人尽快返回朝中做事。
朝中琐事不知凡几,绝大多数都要两人理,苏牧是真的离不开两人的帮助。
程衡沉默不语。
他如今需要避嫌,怕被人说是贪相位。
这是一种潜规则,也是此时士大夫外在的节。
苏牧又道:“林相已经答应朕了。”
程衡道:“老臣需要考虑一晚。”
“好吧!”苏牧无奈一嘆,起道:“还程相以朝事为重,不要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朕这便回宫了。”
说罢迈步走出正堂。
程衡和程青凝一起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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