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疏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此地离东京城太近了,王博简竟带了几架投石机来。
苏牧目一冷,“谭大有用拋机投雷,给老子炸了那些投石机。”
城墻上有很多像大号汤勺的拋机,苏牧的意思是让谭大有將火雷拋出去炸对面的投石机。
谭大有和孙正出自西北军,对这种东西很悉,得了命令后,立刻带人去准备了。
顷。
朝廷一方可怜的士卒还没整备好投石机,却见不远的城墻上拋出来了很多方形布包。
这些东西都是方方正正的样子,轻飘飘地落下来,却是呲呲冒著火花。
“不好,是炸雷。”
有人惊恐的发现,城墻上投过来的东西,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火雷。
话音刚落,一声声剧烈的炸响,震彻天地。
“轰隆隆——”
谭大有让人投出去的不是火雷,而是威力数倍于火雷的炸药包。
这个东西一般是用来炸城墻的,此时却被他用炸投石机了。
“啊——”
“快跑——”
整备投石机的士卒纷纷抱头鼠窜。
炸药包还在不时落下来。
“轰隆隆——”
半刻钟后硝烟逐渐散去。
阵前除了被炸死的人外,都跑了回去。
那几架巨大的投石机,此时已然被炸的四分五裂,不復当初的样子。
“嘶——”
王博简倒吸了口凉气。
他没想到火雷的威力竟如此巨大。
阎化震惊道:“威力怎会如此巨大?”
“这还如何打?”
“他们有此,为何还躲进城里去?”
一名率臣,三名统制,全部是一脸震惊神。
秦鉅脸惨白,坐下马匹不由后退了几步,两只小眼珠四下扫视,显然是回想起了在西安州被炸伤的事。
他哆嗦著问道:“这,这仗还要不要打?”
却是没人理他。
他们是奉旨出征,苏牧已经打到了宛亭城,再向西进就会危及东京城了,怎么可能不打。
但这仗本没有办法打。
如今的宛亭城就像一个浑长满利刺的刺猬,谁敢靠近,必然会被狠狠地刺一下。
王博简铁青著脸道:“退。”
明知道对方满是刺,他自是不会贸然派兵攻城。
著对城外大军退走,苏牧皱了皱眉,王博简推出来的投石机虽然被毁了,却也被他探出了宛亭的虚实。
这让苏牧原先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徐友仲道:“駙马,接下来准备如何做?”
苏牧呵呵一笑,“如何做,不是很明显吗?”
“夜袭!”
徐友仲猛地一瞪眼,惊道。
不错,苏牧想的就是夜袭。
这场仗无论怎么打,王博简都于被。
他只要敢將十五万大军在附近扎营,苏牧就会毫不迟疑的率领五万大军倾巢而出,先利用火雷袭营,再驱使士兵冲锋,一举將这十五万大军彻底击溃。
不止如此,即便王博简分兵扎营,苏牧也是毫不惧。
暮渐昏,城里城外升起了裊裊炊烟。
是夜。
王坦、焦黎带著一队斥候出城探寻敌军向去了。
二人此行非常危险,因为城外遍布朝廷军队的眼线,一招不慎,就有可能被包围。
队伍出城后迅速四散离开。
焦黎带著一支五人小队向东探查,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清王博简的扎营地点。
两里、三里、四里、五里、六里、十里、二十里。
焦黎带著人向西行出二十里地,竟没有发现朝廷的军队,甚至连巡逻的斥候都没有遇到。
不能再走了,现在立刻返回。
“撤——”
焦黎吩咐一声,带著人急速后撤。
“四都没有发现朝廷的大军。”
二人陆续返回,向苏牧匯报了外面的况。
苏牧皱眉道:“出去了多远?”
“东南西北各二十里。”
“嗯?”苏牧看向徐友仲,“以你对王博简此人的了解,他会去了哪里?”
“此人很谨慎,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徐友仲嘆了口气,苏牧用兵太过在乎士兵命得失,如果王博简撤兵的时候,就派出斥候尾隨,也不至于无法探知王博简的向。
苏牧轻轻摇了摇头,他没有第一时间派人跟上去,是不想造无畏损失。
王博简既然有心后撤,必然留下人断后,派出去的人很难安全返回。
徐友仲道:“駙马,仁义之心固然重要,但......”
苏牧摇头笑了笑,“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唉——”徐友仲嘆了口气,对著沈云初抱拳道:“公主,臣告退了。”
沈云初微微頷首,“徐统制回去早些休息。”
著徐友仲离开,抬眸看向苏牧,“夫君哪里都好,就是太过心。”
“我与你们不同。”苏牧淡淡一笑,起走出屋门,抬头天,长舒了口气。
他的灵魂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杀外人他可以不皱眉头,对大魏汉人存的却是一视同仁的心思,能不死人,就绝不会浪费一条生命。
沈云初和柳清梵一起走出屋门,著他形单影只的后背,一阵无言。
......
东明县驛站。
驛丞罗著远的大片营帐,眉头深锁。
苏牧在梁山造反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一直寻思著要不要转去投靠。
直到苏牧带兵打到宛亭,他却还没有拿定主意。
罗回头了一眼,对著驛卒吩咐道:“我回家一趟,你们守好了。”
驛卒笑道:“大人去忙吧!朝廷的大军就在前面,谁会敢来这里闹事。”
罗点了下头,牵了马匹出来,急匆匆离开。
他返回家中,將妻子和儿子、儿媳来。
“谭儿,带著你母亲和妻子,连夜去扶躲起来,没有我的消息不许回来,更不许出来见人。”
扶位于东京城正南两百里,罗的丈人家便在扶。
他打发妻儿去丈人家,便是想著將妻儿送走,然后只去投靠苏牧,跟著苏牧赌一把。
罗氏颇为不愿地道:“他爹,为啥大晚上的让我回娘家?”
“蠢婆娘,没听说前面在打仗吗?让你们走自然是为了你们好,什么都不要收拾,带著盘缠连夜出发。”
罗瞪眼看向儿子罗谭。
“还不快走。”
罗谭嚇的一哆嗦,急忙去套了牛车,带著母亲罗氏和妻子,连夜离开家,往扶赶去。
目送著妻儿走后,罗翻上马,连夜往宛亭赶去。
罗的家距离宛亭有五十里地,他一路赶慢赶,直到深夜才来到宛亭城下。
到了城下他才发觉,自己无法进城,于是决定在城外找个地方对付一宿,天亮后再说。
就在他牵著马要离开时,一声冷喝传来。
“来者何人。”
罗打了个机灵,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到脖子上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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