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妾？
李恪非角的胡须抖了几下，却是皱眉不语。
开什么玩笑，他好歹是进士出的一地知县，岂能將儿嫁给人做小妾！
李氏见丈夫不说话，似是看破了他的心思，锁眉头，斥责道：“怎么，儿都这样了，你还在乎脸面？十年进士才混到知县，你不觉得丟人，我都替你害臊。我觉得迒儿的主意靠谱，照儿攀上苏大人的高枝，没准还能让你借机升一升呢！”
“我看你是凈想好事，你愿意人家苏大人可未必愿意，此事休要在人前提起。”
李恪非一时被气的语无伦次，甩袖离开。
看著丈夫拂袖而走，李氏一屁坐在椅子上生起了闷气。
李恪非混了十年场，按照资歷起码能升到五品职，只因他在朝中没有关系，才一直被吊在知县的位置上。
他刚才虽驳斥了李氏，却也將话听进了心里。
以儿如今的况，想嫁个好人家显然是不可能了，嫁给苏牧反而最合適。
唯一让他不舒服的是，儿给人做妾，有失他进士的份，这会让他今后在同僚之间抬不起头。
李恪非想著心事来到李清照的房门前，敲了敲门，“照儿，是爹，开开门。”
顷，李清照打开屋门，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刚哭过。
李恪非进了门厅，嘆气道：“事已至此，照儿也无需太难过。”
“嗯~”李清照微微頷了下首：“儿知道。”
李恪非走到中堂长条案旁坐下，说道：“你母亲刚才说，想尽快给你说门亲事，照儿觉得如何？”
“这......这，不急吧！”
李清照眸一惊，磕绊道。
李恪皱眉道：“为父尊重你的意思，只是......”
李清照低著头，轻轻摇了摇，“名声毁了就毁了，儿自知清白就好。”
“也罢，照儿能想清楚比什么都强。”李恪非无奈一嘆，扶案站起，“你没事就好，为父去见苏大人。”
李清照柳眉微顰，著父亲离开，甜、酸、苦、辣、咸一起涌上心头。
现在才懂什么做人言可畏。
也知道了，喜欢一个人，却不敢说，是何种心。
.......
夜里。
躺下左右睡不著的李氏，忽然坐起，推了一把李恪非，“老爷，您到底给拿出个主意来呀！”
李恪非无奈坐起，嘆道：“拿什么主意，苏大人明日就要启程了。我就是舍得下脸皮，时间也来不及啊！”
“明天就走？”李氏愕然一怔，急道：“那老爷更要拿主意了，难道你非得等人走了再后悔？”
李恪非道：“照儿说不急，我能有何办法。”
“要是事事都懂，要你这个当爹的作甚？”李氏双臂抱，生气道：“我不管，今晚你不拿出个主意，休想安稳睡觉。”
“夫人啊！你说你......”李恪非抬手指著李氏，气得直打，“我能有何主意。”
“哼！”李氏抬手指著李恪非的额头一推，轻哼道：“你好歹是进士出，稍稍脑筋，总能想出办法。”
李恪非眉眉头，此生他唯一得意的事，就是考中了进士，李氏这样一说，让他不得不绞尽脑去想办法。
良久之后。
李恪非猛的眼前一亮，“有了，快给我备服。”
李氏见此来不及细问，急忙起帮李恪非更。
顷。
李恪非来到李迒的房间，將儿子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李迒双眼惺忪，迷迷瞪瞪地道：“爹~，您为何这么晚了，还来扰人梦啊？”
李恪非瞪眼道：“快点穿好服，跟为父去见苏大人。”
李迒无奈，闭著双眼，出服，胡套在上，跟著李恪非来到苏牧的住。
“爹~，来这里作甚？”
李迒抬手打了个哈欠，问道。
李恪非嘱咐道:“记住爹的话，等会儿进去了直接拜师。”
李迒一听，来了神，他了眼睛，道：“孩儿是拜苏大人为师吗？”
“不错，苏大人文采斐然，你拜在他门下，將来会有莫大好。”
李恪非又嘱咐一声，抬手敲了敲门。
苏牧刚刚沐浴完，还未就寢，听到敲门声，便出来打开了门，见是李恪非父子，他笑问：“李知县，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李迒抬著头扑通跪地，“苏大人，我要拜您为师。”
苏牧：“......”
“李知县这是......?”
李恪非老脸一红，抱拳道：“下听说京城有白鹿书院，想让李迒隨大人进京，书院读书，大人若不嫌弃，让他拜在在大人门下可好？”
苏牧闻言略一思忖，觉得没什么不妥，便点了头，“拜师就免了，让他隨我进京倒是问题不大。”
李恪非皱了皱眉，似是不太满意。
苏牧见此，摇头嘆道：“新天子继位，我这个过气的駙马，將来还不知道会如何，你让李迒拜我为师未必是好事。”
李恪非闻言细细一想，摇头道：“苏大人过虑了，陛下承先皇之位，焉能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苏牧摇了下头，“话是如此说，但君心难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恩义二字又算得了什么——”
“那，好吧！让迒儿先隨大人进京。”
李恪非见苏牧忧虑颇深，也不好再坚持。
“不好，孩儿要拜师。”
李迒哪里肯依，伏地便拜，他一连几个响头磕下去，抬头著苏牧，满脸的真诚。
苏牧角一扯，无奈地道:“罢了，今后你我便师徒相称吧！还不快起来。”
“是老师。”
李迒一乐，麻利地爬了起来。
“多谢苏大人。”李恪非抱拳谢道。
苏牧点点头，说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帮他准备一下，明日好隨我一起进京。东西不用带太多，准备几件换洗的就行了。”
“多谢大人。”
“多谢老师。”
李恪非拉著李迒一起施了礼，隨后返回住，让李氏帮李迒收拾远行用东西。
李氏边收拾边问：“老爷，您打的是何主意？”
李恪非轻捋胡须道：“迒儿要隨苏大人进京读书，照儿可以一起跟去陪读，两人若是互相有意，此事便不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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