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嘆道:“多人?从哪里离开?”
慕容昭道:“你舅母、云笈、还有云一家,从府里的道出城,直接去蓟州,那里还有本王的一万人马。你们退守蓟州城后,给朝廷去信,让朝廷派河北路的兵马前来解围。”
燕王的封地共有幽蓟两州,两座城距离一百二十里,是燕王府的主要基业所在。
显然慕容昭对守住幽州城心里没底,想送走自己的子孙,独自留下。
慕容云笈闻言萧然泪下道:“父王,我不走。”
“父王,我也不走。”
慕容云咬牙道。
慕容氏道:“奴家也不走。”
慕容昭呵斥道:“都住口,你们都留下l来,一旦城破,慕容家就彻底绝后了。”
三人闻言都闭上了。
苏牧道:“蓟州城的兵马可以信任?”
慕容昭道:“蓟州城守將石达是本王多年亲信,可以给予九信任。”
苏牧点点头,九已经不低了,没有天大的恩作为支撑,很难说绝对信任某人。
几人正在说话间,一名將领急匆匆寻了过来,来人一边跑,一边,神非常慌张。
“王爷在哪里。”
“王爷。”
嘶哑的声音穿过门窗,落几人耳中。
慕容昭急忙出门查看,见来人是守城大將伏跃,顿时脸一变,“伏跃发生了何事。”
伏跃面难堪至极,他单膝跪地说道:“王爷,城东有十数万兵马集结前来攻城,末將急忙调集兵马支援,只是没想到......没想到......”
说道这里伏跃已经哽咽语结。
苏牧、慕容氏、慕容云、慕容云笈此时也一起走了出来。
“没想到什么?”
慕容昭神巨变,显然他猜到了什么。
“没想到东城守將带人反戈,在援军没达到东城门前便打开城门,放叛军了城。”伏跃面部痛苦扭曲,急道:“副將还在率领亲卫军誓死抵抗,只怕撑不了多久,王爷尽快出城去吧!”
慕容昭闻言倒退几步,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心中那强大不甘,令他坚持了下来。
他摆了摆手,“去吧!”
伏跃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哭道:“末將会抵死为王爷爭取时间,只求王爷记得有伏跃这么个人肯誓死保卫王爷。”
“唉——”
慕容昭嘆息一声,点了点头。
伏跃站起,重重抱了下拳,转快步离开。
慕容昭看向苏牧,咬牙道:“幽州城已然不保,快带他们走。”
“舅父一起走吧!”苏牧面凝重地道:“十余万叛军进城,舅父留下也是无力回天,不如先退走。”
“苏牧说的对,父王一起走吧!”
慕容云笈哭泣道。
慕容云哽咽道:“父王......”
“王爷留下,奴家也不会走。”
慕容昭摇了摇头,他心中舍不得这份基业,寧愿死也不肯离开幽州城。
他吩咐道:“梁厚才,带王妃他们离开。”
梁厚才一招手,几名士卒上前强制將慕容氏、慕容云、慕容云笈三人带走。
慕容昭朝苏牧一抱拳,“舅父便將他们拜托给你了。”
苏牧点了点头。
慕容昭前面带路,苏牧带著一眾护卫,跟著他来到一偏僻的小院子里。
此时慕容家一家老小全部等在了院中。
慕容昭子嗣不昌,慕容云的家眷却不,足足有五位妻妾,这些妻妾给他生了七八个年纪不一的儿。
院子里哭声一片,显然他们都知道了城里的况。
慕容云的几个年纪大些的儿围在慕容昭边痛哭流涕。
慕容昭极力安著孙子孙们。
苏牧看了梁厚才一眼,正好梁厚才也在看苏牧,两人眼神一对上,立刻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
两人慢慢靠近小声谈了几句,很快达共识。
梁厚才上前抱拳道:“王爷时间迫。”
慕容昭点了点头。
梁厚才一摆手,急忙亲信上前移开了院子中的井盖,扶著慕容家的家属,一个个陆续下到了井里。
慕容昭对著苏牧道:“这条道通往城北十里外,出了道带他们向北走十里,就可以进山了,山中向东百里再向南就是蓟州城。”
苏牧点了点头,朝孙正使了个眼。
孙正飞快抬手在击在慕容昭的后颈上,慕容昭眼前一黑眩晕了过去。
苏牧和孙正手一扶,抬著他来到井边。
梁厚才看到慕容昭被送下了井,朝苏牧一抱拳:“多谢了。”
苏牧轻轻点了下头,“此时不是客气的时候,走吧!”
梁厚才回头了一眼,让苏牧和孙正等人下到井底,才带著二十名亲信下井。
长长的地道,高度刚好可以让人直立行走,两侧及顶部由青砖垒不知道修建于何时,由于是在逃命,人们走的很快,约莫一个时辰后,便到达了出口。
出口是一小型马场,慕容昭在这里派有专人负责。
苏牧让慕容家的家眷全部上了马车。
慕容昭也幽幽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城外,只得无奈接。
他了幽州城的方向,嘆道:“没想到本王有一日会为丧家之犬,甚至连谁是主谋都不知道。”
苏牧正在皱眉深思,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于让他想到了拓跋青筠一行人,他可以確信拓跋青筠此番是进了城的。
一来幽州就发生了叛。
那么这场反叛很可能跟贺国有关系。
苏牧看了慕容昭一眼,自语道:“不知道城里现在是何种况。”
慕容昭摇头道:“守住的可能不大。”
梁厚才抱拳道:“王爷,属下愿意乔装去打探一下。”
看的出慕容昭边其实还是有几个忠心之人的,这个梁厚才便是其中之一。
慕容昭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去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就退回来。”
“是。”
梁厚才一抱拳,点了三名亲信,换上普通百姓的服离开了。
队伍也带上干粮离开马场,一路往北而去。
眾人走出没多远,马场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苏牧回眸一嘆。
前一日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下一刻就变了举家逃命的丧家之犬。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大魏的环境比幽州好太多了。
贺国能策反幽州的军队,却绝不可能策反大魏的军队,这是两百年来魏人对这个国家的认同所决定的。
苏牧对此深有会,大魏的治国方略,注定了外人很难从部攻破,要灭亡大魏只能从外部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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