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縉一声无声嘆息,看了慕容婉一眼,又对著苏牧说道:“听说你在书院里搞了个算学院,带朕过去看看吧!”
苏牧点点头,手做请,前面带路。
一行人来到算学院门前,周縉止住脚步,著额头的牌匾,问道:“只有额匾,门两侧为何没有对联?”
晏公卿看了苏牧一眼,道:“陛下,算学院是苏牧做主,老朽不好越俎代庖。”
周縉看向苏牧,显然对此很不满意。
对联在此时属于门户必备的东西。
就连楚楼门口都有一副高雅绝伦的对联,算学院竟然只有禿禿的一个额匾。
苏牧尷尬一笑,“小婿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岳父贬去西北了。”
“哦。”周縉略一思忖,道:“你现在作好,朕容后让人去制好掛上。”
苏牧无奈点头,著额头的算学院三个大字,想著作副什么对联出来才合適。
算学对联?
不合適。
自己开算学院的初衷并不是只教算学,而是为了挖书院的学子做铺垫。
作副什么对联好呢?
一行人见苏牧皱眉深思,都是好奇的看著他。
在他们眼中,苏牧的才华在大魏是数一数二的,一副对联不可能难住他。
但见苏牧久久做不出,他们越发好奇起来。
林贞若眨眼看向苏牧,竟有些替他著急起来。
“你不会是做不出来吧?难道去了趟西北人变傻了?”
苏牧轻轻摇头,说道:“对联就算了,我这里有几句话,倒是合適掛在这里。”
“哦。”周縉好奇的哦了一声,“不作对联了,是什么话?”
苏牧笑道:“陛下认为学子读书是为了什么?”
周縉思忖道:“修、齐家、治天下。”
苏牧点头道:“站在陛下的立场確实是如此,但这有些狭隘了。”
周縉眉头微皱,问道:“你读书又是为了什么?”
苏牧略一沉,正道:“臣读书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此间数人闻言都是心中一惊,惊讶的看向苏牧。
这四句话太好了。
怪不得他想了那么久。
晏公卿震惊的看向苏牧。
“天地无心,以民为心,民吾同胞,为之立命。”
“儒学道统自尧、舜、禹、汤、周文王,至孔子,至孟子,孟子既没,其道不传,谓之为往圣继绝学。”
“最后一句,为万世开拓太平基业,不正是儒家想要做的事吗?”
晏公卿回味一遍,將此四句解释了出来,惊喜道:“好句,放之凭此四句便可鼎立为世师。”
可鼎立为世师?
周縉角一,这四句话確实比他刚才说的宏大多了。
但晏公卿如此吹捧一个十七岁的年人真的好吗?
这个婿莫非真有半圣之资?
慕容婉角出一抹微笑,再看苏牧,越发觉得苏牧这个婿顺眼。
微笑问道:“你想將这四句掛在算学院门口?”
苏牧点点头,挑眉看向林贞若,那表充满了得意。
林贞若回以嗔目。
周縉看向晏公卿,问道:“晏公以为如何?”
晏公卿轻捋胡须道:“老朽觉得应该掛在书院门外。”
苏牧气得直咬牙,好你个晏老头,竟想要截胡。
周縉哈哈笑了一声,看向苏牧,问道:“你的意思呢?”
苏牧忙道:“不好,书院的对联就不要换了,这四句掛在算学院门外就很好。”
晏公卿闻言胡子一抖,看向苏牧,见苏牧不看他,只得摇了摇头,显然他也知道不好强行抢走这个作品。
周縉看了两人一会儿,点头道:“好吧!杨庆著人將此四句制牌匾掛在这里。”
“是。”
杨庆急忙领命。
一行人步算学院。
晏菱此时正在给书院的学子们上算学课。
周縉站在课堂外的窗边静静听了片刻,而后迈步走开。
苏牧又引路来到藏书楼二楼,让他们参观楼里的藏书。
著满楼层的书架,周縉好奇道:“这里为何如此多的藏书?”
“在城里买来的,主要是供书院的学子免费借阅,书虽不,比起陛下的三馆阁来却的多。”苏牧解释了一句,看了晏公卿一眼,接著又道:“陛下三馆阁里藏了那么多书,不如拿出点来给臣填充一下藏书楼。”
晏公卿闻言老眼猛张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三馆阁,是朝廷的藏书和修纂机构,昭文馆、史馆、集贤院,再加阁,统称为馆阁,藏书数量多达八万卷,是名副其实的国家藏书馆。
周縉觉到一阵疼,急忙摇头:“馆阁里都是孤本、珍本、善本,怎好流到外面,出现损毁怎么办?”
苏牧嘿嘿笑道:“书藏起来不给人读,又有何用,陛下若舍不得將珍本拿出来供人借阅,臣可以帮忙刊印副本。”
周縉闻言角一,沉声道:“馆阁藏书有八万册,纸张不知凡几,如何印的过来?”
苏牧心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刊印不是难事,陛下请隨臣来。”
说著前面带路下了楼。
周縉略一迟疑,跟著下了楼。
苏牧前面带路,来到藏书楼东面的院子里。
晏公卿知道苏牧在这里搞了什么东西,但由于是沈云初亲办的,他没敢过来干预过,本不知道这里在做什么。
一行人进了院子,便闻到了浓浓的油墨味。
苏牧敲门进去一番嘱咐,毕节得知是驾亲临,急忙带著工匠们出来,扑通跪地,高呼道:“草民参见陛下,陛下龙安康否。”
周縉頷了下首,欣道:“朕很好,你们都起来吧!”
毕节带著人爬起来,忙道:“陛下请。”
苏牧已然代他,让他將活字印刷展示给周縉看。
杨庆一招手,几名护卫先进了屋门。
周縉隨后迈步走了进去,他很好奇苏牧在弄什么玄虚。
毕节兴地介绍道:“陛下请看,这便是活字印刷。”
说著手拿起一块组合好的印版,展示给周縉看。
周縉目落在上面,没有发现什么特別,好奇道:“朕看著与普通印版没有什么不同,为何活字呢?”
“草民这就拆给陛下看。”毕节急忙走到一旁的炉火前,將印版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待到字印间空隙里的蜂蜡融化,急忙打开四周固定的木条,而后將整个印版在桌子上一扣,將字盘移开。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再去看那印版,已然变了一个个单独的字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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