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墨如黑夜般的剪瞳,瞬间一凝,正道:“娘子真的想清楚了?你父皇已然过继周熤为子,若將来咱们的儿子姓周,围绕在周熤的背后势力,肯定会將咱们列为最重要的敌人。”
沈云初恬然笑道:“奴家这不是与夫君说心里话么?”
苏牧问道:“娘子之前跟陛下提起过此事?”
沈云初摇了摇头,“没有,跟任何人都没说过,奴家又不是愚妇。”
“那就好。”苏牧抬手刮了刮秀的琼鼻,嘱咐:“为夫倒是不在意孩子跟谁的姓,只是这件事风险太大,即便娘子有此想法也不能对外讲。”
沈云初微微頷了下首,確实想过生个儿子给周縉传宗接代,甚至继承皇位,但只是个十七岁的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是心中有些为周縉鸣不平罢了。
两人之前分开了一年有余,苏牧回来后,一直没太注意沈云初的变化,但经过刚才的谈话,他觉得沈云初心里似是藏著事,且很確定就是周縉无子的事。
必须给打个预防针。
思及此,苏牧拉著坐到床头,道:“娘子,为夫觉得咱们必须深流一下。”
见他这样说,沈云初俏脸一红,低著头,磕道:“夫,夫君想说什么?”
苏牧知道误会自己的意思,但并不打算解释,“躺下慢慢说。”
沈云初红著脸,帮他除去上的服,又给自己除去外,两人相拥著躺在床上。
苏牧揽著怀里的躯,低头轻轻一嗅。
沈云初用头在他口上蹭了蹭,“夫,夫君要说什么?”
苏牧嘆道:“自古以来,这片土地上就是宗法制社会,宗族的整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且形了一个惯例,只有男人才能传承家族脉。陛下至今无子,但并不代表,咱们的儿子可以接替周家的江山。”
沈云初微微一怔,没想到苏牧是真要跟自己深流。
这些都明白,但却有点不认可,反驳道:“不是还有赘一说吗?百姓可以招赘婿传承脉,父皇为什么不可以呢?”
“百姓是自家事,家产满打满算也没多,没人会在意给谁,或不给谁。皇帝不同,皇帝拥有的是整个江山,皇权代表的是宗室、文臣、武將,甚至是普天之下所有百姓的利益,这其中涉及的利益盘错节。当这些人一致认为不行时,就算是皇帝也无法改变。”
沈云初沉默片刻,点点头,“奴家以前似懂非懂,听了夫君的话,瞬间豁然开朗。这就是歷史上从未有过公主继承皇位的先例的原因吗?”
“不错,儿尚且不可以,外孙就更加不可能了。”
“唉!奴家看的出父皇很苦恼。”沈云初轻嘆一声,迟疑了一下,问道:“夫君也没办法吗?”
“没有,除非揭竿而起,用军队將满朝的文臣武打服气,否则即便咱们的儿子登了基,也坐不稳位子,反而会將他置于险地。”
儿子还不知道在哪,苏牧却说这么多,显然是怕沈云初想太多,要给浇冷水,让脑子清醒一点。
“要这样么?”沈云初喃喃自语。
苏牧点点头,说道:“这其实与重新打天下的难度没什么区別。”
沈云初爬起来,曲膝坐好,著苏牧,惊讶道:“那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了?”
“可不是么。”苏牧莞尔一笑,“隋之初有五千万人口,到隋梁立时,人口却已不足两千万,死了一半多,一起会死很多人,娘子希大魏生灵涂炭?”
沈云初俏脸惨白,张地道:“那,那还是不要了。”
苏牧闻言角一,暗道:果然想过这些。
他手一拉,將沈云初按在上。
接著‘啪’的一声脆响。
一掌扇了在的翘上。
“要什么要,八字还没一撇,请问你的儿子在哪?”
沈云初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眨眼间便被他按著打了屁,挣扎起来,顰著眉,气恼道:“这能怪我么?分明是夫君不爭气。”
苏牧角一,但当看到答答的样子,瞬间明白,这是在暗示他,隨即莞尔一笑,“老夫老妻的,娘子在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直说?”
沈云初俏脸瞬间变的通红,嚶嚀一声,捂脸扑在床上。
苏牧侧一伏,在耳边小声道:“娘子想与为夫深流,为何不直言呢?”
“臭夫君~,可恶。”
沈云初双手枕头,將整张脸埋在了枕头里。
.......
翌日清晨。
沈云初俏脸嫣红著,细心的给苏牧更著。
苏牧则迷迷糊糊中打著哈欠,“好困啊!”
沈云初挑眉嗔道:“活该,谁让你睡那么晚了。”
苏牧道:“最近读史记,其中有一段:是日,武帝起更,子夫侍尚轩中,得幸。”
沈云初微微一怔,旋即轻啐道:“夫君越来越没正经,有本事你別去上职了,与奴家在家中流一日。”
苏牧呵呵一笑,揽怀,在那两瓣红上轻轻一吻,隨后走出房间,进用了早餐,出府而去。
他骑马上街,一路行至宣德门,停下抬头了高耸的城楼。
宣德门是皇城门,城楼坐北朝南,高大庄重,重大节日的时候,皇帝会同眾臣一起登上城楼,与民同乐。
进了此门便属于皇宫范围了,宣德门前行五百步,是进皇宫的宫门,这中间的宽大的区域,分布著朝廷的诸多重要职能部门。
政事堂、六部机要、史台、諫院、大理寺等等全部在这里。
员到了宣德门在,必须下马牵行,以示对皇帝的尊重。
苏牧翻下马,牵著马往里走去。
值守的太监见到苏牧急忙拱手:“奴婢见过駙马爷,駙马爷为何连个牵马的马夫都没带?”
苏牧脚下一顿,看到有员陆陆续续骑马来到宣德门前,下马后直接进城门,经过他边时,都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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