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將毯铺在地上,整理一番,先后躺下。
苏牧却是离开帐篷,来到了林山海的帐篷。
林山海请苏牧坐下,说道:“渭州来的三万人马已经到了萧关,此番若计,对乌桓会是灭顶之灾。”
苏牧道:“乌寧明即便中计兵败,也不会跟咱们死磕,咱们又多是步兵,很难追上他。”
林山海嘆道:“这也正是我头疼的地方。”
这才是乌桓人难缠的地方,以放牧为生,上马是兵,下马是民,只要他们不想打,別人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牧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山海道:“沈聪已经派出运粮队伍,咱们再深进去,乌桓人必然会按捺不住。”
苏牧点点头,“如何迷乌寧明,林统制应该比我更懂。”
两人谈话至深夜,苏牧才告辞离开。
他返回帐篷,却见拓跋青筠和凡楚楚还没睡著。
两人脸对脸正在说著什么,见苏牧回来立时停下谈。一人向左翻,一人向右翻,將中间位置给他腾了出来。
苏牧耸耸肩,笑道:“我还睡中间?这不太好吧!”
两直接不理会他,都是装起了睡。
“还好两位都是大人,我就勉为其难了!”
苏牧边打趣著,走过去合躺下。
拓跋青筠啐道:“你这人说话越来越不像话了。”
苏牧觉得自己很冤枉,反驳道:“这能怪我吗?分明是你们非要跟我在一起,还將中间留给我,你们是不是习惯这样了?”
拓跋青筠脸微微一红,直接闭上了。
这本就是们的缘故,还真怨不得苏牧,尤其是们还自觉的让出中间给他。
凡楚楚比拓跋青筠更放得开,苏牧一躺下,便翻过將一只手臂搭在了苏牧的腰间。
显然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
苏牧在夹中的渡过一夜。
翌日,大军早早拔营,直接开向了四十里外的天湖。
出发时,林山海特意派出了信使,跟程瑛稟明此事。
大军行出二十里后再次扎营,这次准备修整一天,等后方的援军赶来,再启程前往二十里外的天湖。
至此大军已经距离萧关八十里地,八十里看著不多,但这是在乌桓境,乌桓人可以从无数方位袭扰大魏的粮道。
乌桓的保泰军和靖塞军,驻扎在葫芦河川左右两侧不足百里的位置,他们只需派出几队骑兵,就可以断了大魏军队的粮道。
天黑时,运粮队和援军一起赶到。
两支队伍数万人浩浩而来。
渭州来的兵马统制裴古,四十出头的年纪。
在得知林山海的军队,一路畅通无阻连下两座军寨后,裴古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这些乌桓人仗都没打就都跑了?”
林山海哈哈大笑,“谁说不是。”
裴古正要再说,忽然发现站在林山海旁边的苏牧,客气道:“这位可是出使乌桓的当朝駙马?”
林山海道:“不错。”
裴古对著苏牧道:“久仰駙马大名。”
苏牧道:“久仰。”
人家都说久仰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跟著虚假客套一番。
裴古带来的兵马与林山海带领的兵马人数相当,而且互不统属,为了避免两军起爭端,裴古命自己的兵马在半里外扎的营。
即便如此,双方的营地还是连了一片。
运粮队休息了一晚,返回萧关继续运粮。
一早,林山海和裴古便凑到一起研究接下来的行军计划,两人一探討就是一天时间。
大军又在这里耽误了一天。
隔日一起拔营,往天湖开去。
大魏的斥候已经將前方探查的一清二楚,乌寧明带兵撤去了鸣沙城。
天湖行宫与鸣沙城隔著一座磨盘山的山头。
大魏的军队要向北四十里,抵达黄河南岸,然后再转向东走四十里,才能绕过磨盘山抵达鸣沙城下。
暮降临时,大军抵达天湖边,并且扎了营。
拓跋青筠和凡楚楚著那行宫,脸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
凡楚楚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回来了。”
拓跋青筠道:“这......有些太容易了,乌寧明竟真的放弃了这行宫。”
苏牧摇头:“一片空房子而已,又不是兴庆城的皇宫。”
大魏的军队已经进乌桓境四五天时间,隨著军队不断深,后方的粮草运输线,也达到了百里距离。
六万大军在天湖边一住就是两日时间。
林山海一直在等粮草被劫的消息传来,这是他与苏牧商议的计划中的一环,要让乌寧明认为大魏的军队粮草不济,让他主带兵来攻。
果不其然,天黑时后方传来消息,从昨天开始,乌桓人派出了数骑兵,不停的袭扰粮道,导致粮草无法运顺利送过来。
对方已然对粮道手,第二天早上,林山海和裴古就开始张罗著拔营。
大军从天湖边拔营,直接向北行去,显然目的地就是乌寧明所在的鸣沙城。
乌寧明已经將驻守在兴庆城的两万军队调到了鸣沙城,还將后几座城池里守军全部调了过来,却是没敢调保泰军和靖塞军的人马。
他需要这两支军队防备大魏的其他军队。
得知大魏的军队离开天湖往鸣沙城而来,乌寧明大骂道:“这些人是疯子,给我彻底掐断这支军队的粮道。”
他虽骂的凶,心中却正在冷冷发笑:四天时间的路程,没有粮草补给,他们拿什么打败朕?
他还要拖时间,拖到大魏军队的粮草耗尽,才会下令合围。
八十里地的距离,大魏的军队要走四天才能抵达,这个空档正是乌寧明想要的。
三天时间过去。
大魏的军队进军到黄河岸边,在磨盘山下面扎了营。
鸣沙城城墻上。
乌寧明带著一眾大臣、將领,正在城头上。
相国延庞儿和中书李从元也陪在一旁。
一名士卒跑上城头,稟报道:“陛下,魏人在磨盘山下扎了营,现在在砍伐树木制作攻城械。”
乌寧明不解地道:“他们的粮道都断了,为何还敢来攻城?”
相国延庞儿道:“他们莫非想孤注一掷?”
李从元道:“他们明智的做法,应该尽快退走才对。”
乌寧明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粮草还能坚持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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