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回府后,自然免不了一夜贪欢,劳心劳劳肾。
第二日天未亮时,他便被沈云初了起来。
看著他憔悴的样子,沈云初无奈一嘆,“夫君,杨庆来了,父皇让你立刻离京。”
觭梦和画抱著给苏牧收拾好的行李,来到门外。
苏牧点点头,起更洗漱完毕,带上所有家伙事,来到府门外。
却见杨庆带来了十余人,都是骑马,中间是一辆马车。
此时,一个高大的影背著包裹来到近前。
牛莽得到楚云心的通知,早早等在了门外,他上前抱拳道:“先生。”
苏牧將手里的剑塞到他手里,嘱咐一声,“看好此。”
说著转,走到沈云初边侧头说了几句话。
而后,直接向马车走去。
杨庆急忙道:“駙马爷,您要骑马去西北。”
苏牧:“......”
“陛下吩咐的啊!您不是去福的。”杨庆面难,急忙招手,让人牵来一匹高头大马。
苏牧打了个哈欠,他此刻脚下虚浮,骑马不摔下来才怪。
他只想去马车上睡一觉。
“牛莽上马。”
牛莽誒了一声,走过去直接翻上了马。
再看苏牧,已经上了马车,鉆车厢。
苏牧:“......”
怎么会有人?
殷秀睁大眼睛看著苏牧,角微,正要说话,却见他又鉆了出去。
“杨总管多谢了。”
苏牧抱拳跟杨庆道了句谢,又鉆进车厢,看了看殷秀,直接躺在通长的坐椅上,闭目养神。
杨庆角了,“駙马——”
沈云初道:“杨总管,他昨夜没休息好,让他休息会吧!”
“这......”杨庆满脸都是苦,殷秀是他最疼的孙,还是徐家的孙媳妇,怎么能跟苏牧坐一辆马车。
他很后悔没有带两辆马车来。
“杨灵,保护好駙马和.....”杨庆著一名骑马的青年道。
话没说全,杨灵却是明白了。
杨灵此人不到二十,生的虎背熊腰,个头虽比牛莽矮不,但打眼一看,却像是个练家子。
杨灵在马背上一抱拳:“是祖父。”
杨庆利用职务之便,让孙子做了护送苏牧的头领,这便是一份履歷。
杨灵到了西军还会进军中任职,起点比苏牧还高,从九品的武职。
杨庆不是士大夫,只是一个太监总管,他帮杨灵求来的,是实打实的武职,士大夫的子嗣去了只是走个过场,军营都未必会进。
杨灵虽只是从九品武,却是杨家后人唯一的出路。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子孙去明武司鉴做事。
明武司鉴权柄是很大,但普通人进去本无高升,最上头的永远是太监,一旦进,世世代代不得,以杨家如今的况,非常不划算。
周縉提拔苏牧,杨庆便想著让杨灵借著这个机会,跟著苏牧一起升职。
近日来他数次嘱咐杨灵跟苏牧打理好关系。
他甚至直言不讳的告诉杨灵,苏牧是他进升的阶梯,苏牧升的越高越快,杨灵便会跟著升的越快。
杨庆这次真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牧此去西北,本就没有帮手,但凡杨灵將苏牧哄高兴了,苏牧一旦在军中被提拔起来,必然会顺势拉杨灵一把。
杨庆没有再说什么,摆摆手,让队伍出发。
东京城周长有五十里,从公主府出发向西,出了城,经过外城,来到城门口,这个距离,足有五里地。
苏牧闭上眼,便没再睁开过。
殷秀看他抱著剑,心里有点害怕,自是不敢打扰他休息。
待到马车来到了城门口,城门正在缓缓打开。
“停下。”
几名士卒拦下马车。
冷声喝道:“车上的人下来。”
杨灵冷哼道:“駙马爷出京去西北,哪个敢查!”
苏牧闻声猛的睁开眼,低片刻,忽然看向殷秀。
“你可带了眉笔、黛块?”
眉笔不言而喻,画眉的笔,黛块便是画眉用的墨。
黛块的制作方法很復杂,真麻油一盏,多著灯心,將油盏置水中焚之,覆以小,令烟凝上,隨得扫下。预于三日前,用脑麝別浸油,倾烟和调匀,其墨可逾漆。
他想起来了画黥面金印的事。
听他声音冰冷,眼神犀利,殷秀嚇的一,忙道:“带,带了。”
“你可有见过金印?”
金印也就是黥面时在脸上刺的字及图案。
殷秀微微頷首。
苏牧抬手一指自己的额头,“画出来。”
黥面是用针刺穿皮,让墨渗进去,用眉笔和黛块画,显然达不到效果,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牧额头上有这个东西,没人敢按著他的头,来查验真假。
殷秀一怔,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见苏牧又道:“別愣著,快点过来画。”
闻言急忙取出妆盒,抖著手取出眉笔,將笔尖用水浸,往黛块上沾了沾,弯著腰在苏牧额头画起来。
在苏牧额头画出一个方块,而后问道:“刺,刺啥字?”
“劫。”苏牧冷声道。
黥面刺字,据人犯所犯的罪会有所不同,劫代表的是犯死罪被赦免的意思。
苏牧之所以临时想起来画,只是不想给周縉添麻烦罢了。
周縉这个皇帝当的并不容易,国库空虚,军事糜烂,又有士大夫在一旁刁难。
他想帮苏牧挡下这件事,然而朝中关系错综復杂,与其因此让大臣们不快,不如將错就错,让苏牧去西北,爭取一个起飞的机会。
车厢里殷秀正画著。
车厢外,杨灵与守门的士卒互不相让,爭吵的越来越凶。
眼见双方就要剑拔弩张。
此时城门已被打开,有百姓挑著菜进城来卖,也有人扛著农出城。
周围有零零散散准备出城的百姓,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牛莽將背上背的剑解下来,握在手中,他知道苏牧是得罪了城防军,才被贬出京。
这些人很明显是得到消息,提前等在这里故意刁难的。
“都给我住手。”
一声冷哼传来,车厢里鉆出个人,那脸上戴著一张做工糙的纯铜面,腰间掛著一柄黑长剑。
守城的士卒都是一怔,继而大著拔出腰刀,有人举起长枪。
“大胆,来者何人,速速摘下面。”
杨灵愣了下神,著铜面之人,问道:“駙马爷?”
牛莽没想到苏牧会戴著面出来,他嘿嘿一笑:“原来戴著面,竟如此威风啊!”
他有些后悔將面留给刘满了。
本文链接:https://www.picdg.com/136_136062/4999221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