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寒门养婿 > 第320章 醋坛翻了
    杨庆灰溜溜返回书房,將事稟告给周縉。

    周縉正在气头上,摆手让他去找翰林承旨。

    之所以有两拨人负责书写圣旨,主要是为了照顾皇帝的脸面,一旦有人拒绝擬旨,皇帝还可以找其他人。

    若两拨人都拒绝擬旨,皇帝便会明白该自我检討了。

    不多时,杨庆又灰溜溜回来稟报,翰林承旨的理由与中书舍人一样,认为周縉此举有损大魏面,不肯擬旨。

    周縉气的角直,本来他已经打消了让苏牧黥面的想法,今日苏牧闹的这出,让他又火上心头,他认为完全是因为苏牧那张脸生的太好,想给他刺个字上去,省的他到沾花惹草。

    他摇头一嘆:“又不是不可以洗掉。”

    其实黥面可以洗掉,只不过洗掉后会留下浅痕,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周縉略一思忖,点点头:“刪了这条,让他们尽快擬旨发去政事堂。”

    “遵命。”

    杨庆急忙领命离开,找中书舍人擬旨送去政事堂,给徐济,徐济自然不会推辞,直接用了印,隨后將圣旨又还给杨庆。

    整个流程正式走完,只用了两刻钟不到。

    杨庆带著旨意出宫,到了公主府,见苏牧不在,將圣旨给沈云初,又將周縉的话告诉沈云初,隨后迈步出了公主府。

    在门口正遇见回来的苏牧,杨庆几步走过去笑瞇瞇的道:“駙马,陛下有口諭。”

    “哦。”苏牧愣一下,问道:“是何口諭。”

    杨庆將圣旨容敘说一遍,接著又道:“陛下本想让你黥面后再去西北,老奴再三劝说,陛下才改了主意,駙马可以不必黥面。”

    三言两语间將这份功劳揽了过去。

    嘶——

    苏牧深吸一口气。

    充军西北?

    该来的还是来了。

    黥面就是在脸上刺字。

    苏牧无语。

    有必要这样糟践人吗?

    “多谢杨总管。”

    “駙马不必客气。”杨庆摆摆手,接著又道:“陛下让你离京后做做样子,在额上画上一枚金印。”

    见苏牧表不太请愿,杨庆又道:“陛下话已经说出去了,总不能食言不是?”

    苏牧只得勉强点头答应,画是不可能画的,离京的时候將脸遮起来总可以了吧!

    送走杨庆,苏牧返回公主府,却见沈云初双眼噙泪,一副气小媳妇模样。

    之所以哭了,是因为周縉真的要將苏牧派去西北,而且已经下了圣旨。

    沈云初急了:“夫君这一去要三年,父皇为何会如此狠心!奴家这就进宫去求。”

    苏牧一把將拉回来,摇头道:“罢了!你父皇如此安排,肯定有他的考量,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话虽如此说.......”沈云初话到边,又咽回,其实也多明白一些周縉的想法。

    房间一阵安静,落针可闻。

    沈云初频频皱眉,却又明白,自己拦不住,走到桌前坐下,瘪著儿,问道:“夫君许多事没理清楚,怎能说走就走呢!”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苏牧去西北。

    苏牧道:“娘子说的票的事?”

    沈云初微微頷首:“对呀!那么多钱,你走了,奴家岂不是要抓瞎了。”

    苏牧摇摇头,抬手扶著的香肩,笑道:“酿酒作坊的票数量是死的,谁买了多你又是一清二楚,怎么会抓瞎呢?”

    其实以沈云初目前跟苏牧学到的东西,完全可以將外面那些傻子玩的团团转,如果做不到,只能说的心不够狠。

    苏牧还是决定临行前彻底收割一波,嘱咐道:“票共卖出去了五,今天以二十贯的价格回收了四千余,明天继续价拋售,边拋边买,让价格一路跌下去,待到合適的价位再快速大批买。”

    “嗯!这些奴家都懂。”

    沈云初虽不愿谈这些,却不得不点头答应。

    苏牧又道:“我走后,要麻烦娘子费力照看一下盐作坊。”

    “人家的肚子。”沈云初手了小腹,一脸生无可:“你怎么如此狠心呢!”

    呃——,苏牧一拍额头,思忖片刻,正道:“我会帮娘子找个帮手来,娘子只需要在公主府里坐镇指挥便好。”

    “何人?”沈云初闻言一怔,话刚问出,猛然反应过来,“是聂云笙?”

    与聂云笙有过几面之缘,不过接很,尚浅。

    苏牧去见聂云笙并没有瞒著,但两人的关系,依旧不太清楚。

    “夫君要纳妾?”

    问道。

    苏牧愣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本是想让聂云笙做外室,没想到沈云初是公主,两人份大变之后,外室显然不太合適了。

    沈云初之前没胡猜测,此时问出也是使然。

    见苏牧不说话,沈云初轻轻摇了下头:“奴家不是妒妇,夫君若想纳妾奴家自是不好阻拦,可这公主府里怕是不能让住进来。”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却又有那么几分道理,公主府不是苏牧的地方,无论他想纳什么人为妾,都不可能让那人住进来。

    苏牧轻轻一嘆:“不说此事,我让帮你的忙是因为觉得足够聪明,又是子,平时进出府里更加方便。”

    “人生自古有痴,此不关风与月。”沈云初皱眉问道:“夫君与真的不关风月吗?”

    显然并不想就此放过。

    “不是。”苏牧心中一急:“娘子刚才还在说不阻拦。”

    “怪不得你给些了那么多首诗词,原来背著我......”

    沈云初闻言眼眶一红,这下確定了,捂著儿哭泣起来。

    边哭还边抱怨。

    “苏放之,你说说,我求你作首词有多难,你自己有良心没?”

    “人家大著肚子,你就去外面沾花惹草,觭梦和画不是人吗?”

    苏牧一阵头大,不知如何作答,尷尬道:“只是几首诗词而已,娘子何必如此伤心,”

    “怎能不伤心,那明月几时有何等惊艷,你不写给我,却写给,你还一直说心里有我。”

    “还有那首红藕香残玉簟秋,你也给了,你干脆跟去过好了。”

    “你写给我的只一首,还是想咒我死的那首。”

    沈云初泪目含花,对著他发出一连串灵魂拷问。

    苏牧:“......”

    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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