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爱听你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萧辰见他一脸春风沉醉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当即打算了他浪漫的回忆,“此事嫂夫人可也知道的吗?”</br> “说是不知道,能不知道吗?”卢靖道,“只是内人一直患有隐疾,对夫妻之事不甚上心,极为冷淡,所以……”</br> “你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就不能纳几个妾?非特么的要做这种事情。”萧辰道。</br> “纳妾不就是为了子嗣?我已经有了儿女,内人本就是续弦,春秋也才四十,怎么好纳妾的?”卢靖红着脸道。</br> “你就算不纳妾,你家里难道还没有几个好看的丫鬟,就选几个开了脸做通房也好啊!”萧辰道。</br> “哥哥我吧,还就真的不喜欢那种黄毛丫头,就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女人……”卢靖羞涩的说。</br>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的还是王安邦的夫人……说起来也真是蛮刺激,好的就是一口!</br> “呵呵,没瞧出来你老哥还是个熟女控!”萧辰道。</br> “什么熟女什么控?”这种现代词语卢靖可也听不懂。</br>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此事你家里人都有谁知道?”萧辰道。</br> “除了内人和几个心腹小厮,就也无人知晓。”卢靖忙道。</br> “无人知晓?”萧辰冷笑,“那我怎么知道的!”</br> “呃……”卢靖冷汗又下来了。</br> “也许是跟着李夫人的人透露的消息也说不定……但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嫂夫人对此是什么态度?”萧辰道,“若是因此恼你,将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你老哥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妻子出首丈夫,那是一出一个准!”</br> “那不会的!”卢靖语气坚决,“若是内人想要出首我,事情早就败露了,还能等到今天?再说若非是内人默许,你老哥哥我也不敢哪!”</br> “你还不敢哪?你这事儿做的可够邪乎的啊你!”萧辰气道。</br> “那也做下了,你说咋办?”卢靖此刻俨然就是刚才龚守礼的嘴脸。</br> “咋办?法办!”萧辰道。</br> “别闹了。”卢靖忙道,“这事儿老哥哥都跟你和盘托出了,你高低也要帮我拿个主意。”</br> “我能有什么主意?这种事我敢给你拿主意吗?我瞧你还是自己去都察院找赵煜自首待参去吧,要不然就给皇上上个折子,说明事由,辞官在家待罪。”</br> “使不得啊我的亲弟弟!”卢靖道,“那你老哥哥这一世清名,可不全都毁了?若是如此的话,我宁可像王安邦那样身首两处,也死的痛快些!”</br> “我的亲哥哥啊,你可长点心吧!”萧辰道,“我不是说你不能做这事儿,大家都是男人……你休要点头,我这又不是夸赞你的话……我是说你既然做下这事儿也要做的隐秘些啊!怎么还能留下痕迹被人知道呢?”</br> “亏你还是兵部尚书,就不知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的道理?我作为兄弟,实在也不该对你老哥说这些话,但你也该自我反省一下子,亡羊补牢,为时不晚……”</br> “依着老弟你这么说,为时还不晚?”卢靖喜道。</br> “现在还不晚,以后就不知道了。”萧辰道。biqubao.com</br> “老弟你说皇上知不知道这事儿?我要不要去跟皇上交代一下子?”卢靖道。</br> “皇上已经知道了。”萧辰道,“否则我干嘛非要问你这事儿啊?就是怕你在这事儿上摔跟头!不过这事儿只要皇上不问,你就别主动去说了,否则皇上是办你还是不办你啊?办你舍不得,不办你又对不住王安邦,不如就装糊涂得了!”</br> 只要不关皇上的社稷,皇上才懒得管这种破事儿!他老人家已经够闹心的了。</br> “你也别闹心了,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找李夫人问话,也自会掌握好分寸,总之无论如何,兄弟我都替你担待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定也不会节外生枝,除非是你老哥派刺客杀的王安邦。”萧辰道。</br> “这不是胡说嘛!”卢靖道,“你老哥哥我再不济,也不会做这种事啊!”</br> “那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萧辰道,“兄弟我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天,要不要我干脆顺便帮你做个媒,让那位李夫人做了你的二房算了?”</br> “你看你小子又跟我闹!”卢靖红着脸不好意思中。</br> “做不了二房,做个外室也行。”萧辰道。</br> “你还说!”卢靖有点急了。</br> “这种事儿吧,你偷偷摸摸的不行,若是光明正大就也还真没屁事儿,我教你一招儿,你回头让嫂夫人跟那位李夫人结拜成干姐妹,那她李夫人就是你的小姨子了,你照顾起来还不是理所应当?”萧辰道。</br> “恁么地可真也使得吗?”卢靖道。</br> “这么的总比你欲盖弥彰的好,另外若你为了自保忽然冷落了李夫人,不但对不起这位红颜,也会让兄弟我瞧不起你,觉得你没有担当,皇上也会不以为然,觉得你无情无义……哎呀,今天这话说的太多了,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br> “老哥哥我受教了!”卢靖起身对着萧辰端端正正的鞠躬如也,“咱们是兄弟,多余的话哥哥我也不说了,总之一切心里有数。”</br> “老哥啊,今天话都说到这儿了,兄弟我就索性再多说一句。”萧辰道,“咱们哥俩的关系是也不必多说,但其他的事情,你老哥也该心里有数。”</br> “老弟这话莫不是肺腑之言?”卢靖即刻领会,“但老哥哥我毕竟跟了他多年,在这个时候可也不好抛下他的。”</br> “嗯,老哥哥果然是重情重义的人。”萧辰道,“但私情是私情,国事是国事,这两者之间,你作为国之重臣,可得拎的清,不是说要你抛弃谁背叛谁,只是不要因私废公就好,天大地大,情大义大,都也不如咱们皇上大对不对?”</br> “萧辰,你觉得咱们皇上心中,是也已经有了东宫人选了吗?”卢靖默然良久,忽然问道。</br> “龙心难测,世事难料。”萧辰道,“这个谁也说不准的,也许皇上他老人家心里,也是拿不准,所以我看皇上他是不会立太子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上次太子的事儿,可能也是伤透了皇上的心。”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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