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星跟昭月看到花萝时,花萝又是一脸气愤,不用说,又和女帝吵架了。</br> 瞻星问都不用问,摇头感慨:“殿下,你和陛下还真是干柴碰烈火,一点就着,真不知道这么不对盘的脾气,怎么就成了母女,你投错胎了呀。”</br> “有时候我真的很烦,明明是一点并不严重的小事,甚至合情合理,她非要把事情往严重了说,然后给我扣大帽子。她总是这样,我实在烦了,不然谁想跟她吵啊。”</br> “嗐!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殿下,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文书也已经批下来了吧?”</br> “是。”女帝虽然和花萝吵架,但面对公事上,却不含糊。</br> 燕无缺拿着红底烫金的婚书看了又看。</br> 婚书都送来了,算是是真的订婚了。</br> 不过,和花萝去过鄞州以后,他也该离开了,再次见面起码得是两年后,想想时间也挺久远。</br> 燕无一在一旁,说不清楚是嫉妒还是羡慕:“哥,你别再看了,不就一纸婚书,看了又看至于吗。想想你拿了这婚书,咱们就得走了。”</br> “你这什么语气。”燕无缺把婚书收了起来,“你不也订了婚吗。”</br> “嗐!”燕无一有些垂头丧气地坐在燕无缺身边,“没办法,既然婚都定下来了,那就凑合了,晚上关了灯都一样,什么样的女人不都是一个洞?你说是吧哥。”</br> 燕无一挤眉弄眼的样子格外滑稽。</br> “不。”燕无缺否定了燕无一,“或许对于你来说,是两个洞。”</br> “喂!哥你……!”燕无一话还没说完外面响起有节奏的敲门声。</br> “有人来了。”燕无一起身主动去开门,看见是花萝。</br> “小姐姐,你怎么来了?”</br> “我来给翾殊君送行李。”</br> “哦,你请进,请进。”燕无一让开了一条道。</br> 花萝走进去,燕无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br> 花萝看着燕无一:“我刚才在门口好像听见你们在说什么两个洞,说什么呢这么高兴?”</br> “没,没什么意思。”燕无一连忙摆手否认,“哦,我是在和我哥说,先前我们去后山游玩的时候遇到两个洞,哈哈。”</br> 花萝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将一个袋子交给了燕无缺。</br> “翾殊君,我替你补充了些行李,请你务必带上。”</br> “殿下有心了。”燕无缺接过袋子,两人随意说了几句明天去鄞州的事,花萝这才离开。</br> “唉,这还整得挺贴心。”燕无一见没自己的事情自己全程在一边就像个摆设似的。</br> “你约昭月出去比殿下轻松多了,毕竟花萝有公事且不能随意外出。”</br> 昭月就不同了,只要花萝肯点头,燕无一想带她去哪儿就带她去哪儿,没人关注。</br> “没有欲望。”燕无一无奈的说道,“要是我的未婚妻是阿萝小姐姐,我给她当腿部挂件都行。昭月啊,算了吧。”</br> “你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燕无缺又开始批评了。</br> “昭月长相性子都不错,还是王姬,配你绰绰有余,像你这种一无是处的,有媳妇儿就知足吧。”</br> “哥!”燕无一发出了不满的咆哮,“你自己娶未来的女帝,到头来说我不知足,你真是够了哈!还不许我羡慕嫉妒恨一下吗?”</br> “我能娶未来女帝是因为我底板条件比你好啊,我至少通过了三场科举,而你直接第一场就被刷下去了。”燕无缺反驳敲打道,“你以前整天说我死读书没用,早晚读成书呆子。那我倒是问你,倘若我没有通过三场州试,而是像你一样,第一场就垫底,陛下能看上我吗?”</br> 他相信,女帝选中他绝不是随手一指,对他至少也有最基本的了解才能做此决定。</br> 能力就是一块敲门砖,若是女帝在了解他们情况时,得知他像燕无一一样不学无术、一无是处、他相信女帝绝不可能让他当花萝的未婚夫。</br> 所以,燕无一这样的,就算真的给他机会,女帝也看不上。</br> 这倒不是打击谁,只是实话而已。</br> 燕无一瞬间就像斗败的公鸡哑口无言,先前在家里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总在他耳旁唠叨,让他多学学哥哥勤奋好学,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非常努力刻苦。</br> 燕无一被听得烦了,有时候就会跑去跟燕无缺说让他别在父母面前做的那么努力,到时候父母又该说他了。</br> 燕无缺总会反驳他,说他自己不努力,还不许别人努力吗?他努力又不是做给父母看的。</br> 燕无一就会说燕无缺是死读书的书呆子,把人都读傻了,然后扬长而去。</br> 如今想来,读书确实有些用处。</br> 算了,也只能这样了。</br> 瞻星亲自送走了花萝和燕无缺,转身离去。</br> 没想到走到一条幽静小道时,又遇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br> 老乞丐拦住瞻星的去路,瞻星一眼透过那蓬乱发丝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br> “福伯?又是你!”瞻星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连忙左右看了看。</br> 确定没人,把福伯带到一旁:“你跟我来。”</br> 随后,她认真的对福伯说道:“你怎么还没走,我上次不是给你送了钱和通关文书吗,你再留在京都就是找死。”</br> 瞻星警告道。</br> 福伯一脸诚恳:“瞻星殿下,奴了解过你和昭月殿下的情况。昭月殿下如今耽于情爱,我们的希望只能寄托在瞻星殿下你一人身上了,还请瞻星殿下三思。”</br> “殿下,难道您就真的甘心一直屈居于人下,王姬之尊却做个普通奴婢吗?至少怎么也得为自己争到应有的地位和权利。”</br> “我不是说了?别跟雪族合作,否则就是自掘坟墓。倘若你执意如此,我也没办法,但我警告你,下次若再来纠缠于我,那我便只能不客气,告诉殿下了。”</br> 瞻星有些不耐烦,上次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况且,他们怎么那么断定雪族会无条件帮助他们?</br> 反正雪族绝对不是什么好用心,最浅显来说,也是想在打架的时候递刀子,让花族自相残杀。</br> 况且,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雪族不是傻子,帮忙保住这批势力,必定也是有所图谋的。</br> 既然从中无缘无故获得了好处,就必定要付出其他东西,这些人真是被仇恨冲昏头了。</br> 老乞丐一愣,没想到瞻星有如此决心,竟然威胁他们若再来找她就去举报。</br> “好了,你还是赶紧离开,这批势力也别再和雪族勾结了,否则迟早自取灭亡,我先走了。”</br> 瞻星说完准备扬长而去,老乞丐再一次拦住了瞻星。</br> “瞻星殿下三思!奴真的可以帮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br> 瞻星不耐烦绕过老乞丐继续走。</br> “瞻星殿下,如果奴没猜错,你喜欢那个叫燕无缺的年轻人,对吗?”</br> 听见这话,瞻星停下了脚步,扭过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老乞丐。</br> 老乞丐见瞻星刚才还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往前走,提到这事果然主动停了,连忙继续说道:“瞻星殿下,只要你答应接手这批势力,奴保证让你如愿以偿。”</br> 瞻星垂下眸子,似乎在思索什么,半晌才开口:“可是他毕竟是太子的未婚夫。”</br> “瞻星殿下,如今你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若王爷在世,你这个年龄早就该议亲,安安稳稳的待嫁了,哪里还能孑然一身给别人当跟班拖成老姑娘?只要是你喜欢的男子,奴保证帮你得到,只求瞻星殿下回心转意,和我们一起谋划争权夺势,为王爷报仇。”</br> “到那时,别说一个燕无缺,万千美男都供你挑选。”</br> “你怎么知道燕无缺的事?”瞻星没有回答,而是问道。</br> 老乞丐把瞻星当自己人,也就如实说道:“我们如今在京都遍布眼线,这种事情怎会不知,何况太子身边有我们的内应。”</br> “是吗,那个内应是谁。”</br> 看见老乞丐不说话了,瞻星继续说道:“怎么,不是说我是唯一的希望吗,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内应是谁。”</br> “瞻星殿下,抱歉,奴暂时不能告诉你此等机密之事,只能说这个人是太子身边极其亲近的人,她已经待在太子身边很久了,谁都想不到她是我们的内应。等你接手我们这批势力,自然就会知晓。”</br>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让我考虑考虑吧。”</br> 老乞丐见瞻星总算不是矢口否决,态度似乎有所软化,也退了步。</br> “好,殿下可以回去慢慢考虑,奴静候殿下佳音。”</br> “那我先走了。”瞻星说完就离开?</br> 老乞丐看着瞻星离开的背影,露出一抹自得意满的笑容。</br> 只要瞻星有了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就好,她终究会妥协的。</br> 花萝和燕无缺坐在巨型飞船上,周围入目的都是云海。他们坐的这架巨型飞船一共坐了四十八人。</br> 像这种规模的飞船确实只能坐四十八人。虽然花萝手底下有专供她一个人的巨型飞船,由皇家专用机师操纵,性能稳定。</br> 可毕竟那是公事专用,而且还必定是大事、要事才能启用。</br> 再说,带着燕无缺就跟做贼似的,生怕被女帝发现。</br> 花萝想来想去。还是花钱坐了一架普通的巨型飞船,虽然速度比不上皇家专属的巨型飞船那般快,可也差不了多少。过不了多久就能到鄞州了。</br> 能坐得起巨型飞船的非富即贵,因此船上每个人打扮得体,都透着一股子贵气。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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