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离婚？
程宝仪苦笑着摇头：“我也不明白季阿姨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离婚。”
其实旁人都说得很难听。
季阿姨毕竟出身比较低, 没有家庭背景，当年嫁给潘叔叔时候，就很多人说高攀。
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 季阿姨跟潘叔叔感情岌岌可危，潘叔叔甚至多次季阿姨动, 可季阿姨竟然是忍了下来。
程宝仪叹气：“我也弄不明白，可能是……有些女人在其他事情上都能做到干脆利落, 唯独在婚姻中，会昏了头。我们终究都是人，也没办法去评判长辈感情生活。”
冉明明深吸口气：“我是真觉得季阿姨不是那会忍气吞声人，我们认识季阿姨明亮乐观, 她嫁到潘家，在别人看来似乎是高攀, 可季阿姨自己也很有才华！”
程宝仪点头：“是啊。”
冉明明：“季阿姨最初时候想开一家咖啡厅, 配上自己做各点心, 但是潘家觉得这生意不上台面，好好咖啡厅才刚开业一个月, 就潘家叫停，转给了别人。从咖啡厅选址、设计，再到里面每一款咖啡、茶、点心, 全都是季阿姨亲自筛选关，甚至是亲自参与制作，去过顾客没一个不说好。我就不明白，这生意哪儿上不得台面了？”
程宝仪也是一脸无奈：“在潘家里, 季阿姨做什么都上不得台面，就因为她没有一个好出身。之前有个记抓拍了张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季阿姨, 那张照片获奖了，潘家说季阿姨不知检点，告了那个记。”
冉明明说：“不行，我给季阿姨个电话。”
说着她就起身去给季月电话。
程宝仪不由得摇头：“我妈和冉冉她妈跟季阿姨关系很好，她们肯定多次全说过季阿姨了，但季阿姨始终不肯离婚……这事情，她自己不醒悟，人怎么说都没办法。”
程易彬：“上次潘家老太太过寿，妈回来后脸『色』不好，也是因为季阿姨事情？”
“嗯。妈本来不想去，可不去话，季阿姨更没脸，他们欺负起季阿姨来更是不会软。妈就去了，当着妈面，潘『奶』『奶』都在数落季阿姨，妈就生气了，直接怼了潘『奶』『奶』。后来潘『奶』『奶』不是气得给『奶』『奶』电话吗，『奶』『奶』装糊涂，没理她。”
程宝仪迟疑了一下，又问程易彬：“哥，刚才冉冉说潘绍事……都是真？”
程易彬点头。
程宝仪皱眉：“我竟然都不知道。潘绍在我面前乖得不行，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有时候季阿姨说他不听，我说他听两句。”
程易彬严肃地说：“橙子以后离他远点，他那人愿意听话，也不是什么好事。”
程宝仪点头：“我明白，们这样说我心里就有数。那天……那天吃饭回来后，他一心想要初一微信，又问了我好次，我没给。今天上午又电话问我初一男朋友是谁，说是看见她跟个男在逛超市……”
程宝仪失笑：“我跟他说了是谈二哥，他也不傻，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纠缠初一了。”
晋衡却是笑道：“没事，让他来纠缠一下初一试试，他会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
敢纠缠这位活阎王，那子真是活腻歪了，真当这位看着漂漂亮亮没什么攻击『性』，就真以为她『性』子好呢。
谈亦承也难得开口：“上梁不正下梁歪。”
程易彬：“季阿姨那么好人，也不知道怎么养出这儿子来。”
程宝仪：“这可冤枉季阿姨了，季阿姨生潘绍时候可能是难产吧，反正生完潘绍之后她身体就特别不好，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以前不过敏她，生完孩子很多东西都过敏，尤其是帝都pm2.5，季阿姨去南方休养了好年。”
“潘『奶』『奶』说舍不得孙子，硬是孩子留在帝都。等季阿姨身体好点回来之后，潘绍已养无法无天样子。”
“按理说潘绍那时候也就四五岁，能掰过来，可季阿姨一开始教育潘绍，老太太就护着，潘叔叔也数落季阿姨，说她不带孩子不知道心疼孩子，说她哪里是在教育孩子，分明是在教育老太太。”
“后来潘绍可能是长大了一点，反正表面上看起来是比以前懂事很多，不像时候那么熊了。”
程宝仪有些无奈：“我真不知道他那些事，他今年也才14，从年龄上看是个屁孩儿……”
程易彬：“哼，能让人怀孕屁孩儿。”
程宝仪捂脸：“我天，我已无法直视他了。”
正说着呢，包厢门推开，进来是一个大家都想不到人，松泊鑫。
松家彻底倒台，因为事发突然，提前没有任何征兆，所以松家没一个人跑掉。
而由于松家关键人物都在国内，他们转移到国资产也查出来，在秘密追回中。
可以说松家上上下下，亲友们，全都带去审查了个遍，坦白从宽，看松俊义和松俊学这兄弟俩都倒了，他们也都知道扛不住，就都交代了。
有些情节严重到犯罪程度继续羁押，其他违法程度较为轻微，在调查之后就释放了。
松泊鑫也是一样，在接受了一个多月调查之后，释放了。
他确实没沾多少东西。
他父亲松俊学自认为年轻力壮精神鼎盛，公司那边不愿意放权，交到松泊鑫上项目比较少，也恰恰是比较干净。
松俊义在双规之后，他妻子也抓，只有他们14岁儿子松泊森，因为是未年人，带去问话之后，就释放了。
松泊森家带走。
偌大松家，只剩下了松泊鑫一个人，就连松泊鑫妈妈，都因为涉及到了松俊学案子中，逮捕。
松家资产查抄，松泊鑫名下有两套房子，是他自己买，倒是没有查封。
从释放之后，就没人再见过松泊鑫。
一直到现在。
程宝仪有些吃惊地站起来：“怎么来了？”
松泊鑫没理会程宝仪，而是直接冲向晋衡，一拳就挥了上去。
晋衡今晚可没喝酒，他晚上回去虽然不用照顾宝宝，但要看宝宝，怎么可能让自己身上有酒味，烟都戒了好久。
没喝酒晋衡，反应到底当了那么多年警察，反应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比。
他躲开松泊鑫挥过来拳头，将他按倒在沙发上，一拳冲着松泊鑫门面砸上去。
程宝仪吓得捂住嘴巴。
程易彬赶紧喊道：“阿衡！”
晋衡拳头终究是没落在松泊鑫脸上，而是重重砸在他脸侧沙发靠背上。
他松开，后退一步。
程易彬赶紧上前，挡在两人之间，他看向松泊鑫道：“泊鑫，来做什么？”
松泊鑫看向晋衡：“知不知道，她回来自首，有八九会判死刑！”
晋衡面无表情，仿佛丝毫不为之触动。
屋内人都没吭声，气氛极其僵硬。
程易彬了个圆场，说道：“泊鑫，这些就别提了，也不是阿衡能左右，他因为荆媛事，严重处分，也清楚这处分会他以后有多大影响。”
松泊鑫笑了：“是啊，他挨了处分，以后都不能走仕途，影响真好大啊。可荆媛呢，她只有死路一条。”
冉明明哥哥冉昱平忽然冷笑：“她死路一条，也不是阿衡欠她！怪罪阿衡之前，是不是得先怪罪自己？怪罪们松家！没有禽兽不如父亲，没有只遮天大伯，没有们松家庇护那个犯罪集团，怎么会有她不幸？而这个世界上跟她一样们松家祸害有很多人！到底是哪儿来脸，怪罪阿衡！”
松泊鑫脸『色』惨白，他一下子失去了全身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双抱头。
“橙子，我们明天去看一下季阿姨，我觉得她情况不太……好……”
冉明明终于完电话过来，就看到了沙发上松泊鑫。
她抿着唇：“他怎么来了？”
程宝仪耸耸肩。
双抱头，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松泊鑫，终于是抬头看向晋衡：“我能想到办法都想了，能求人都求了，可们也知道，我现在就是瘟神，求谁都赶出来……晋衡，我知道她喜欢，哪怕是跟我在一起，她喜欢依旧是！现在能救她也只有！”
松泊鑫深吸口气：“不求多，只要让她不判死刑立即执行就可以。我相信能做到。”
荆媛身上最严重罪行是两条人命，故意杀人，法律不会看她是不是为了报仇，任何理由都不可以故意杀人。
她嫁祸给冉明明，又企图“『自杀』”嫁祸给松俊学，这些在故意杀人罪面前都属于，可以忽略不计。
于荆媛量刑，她自首应该算是有效自首，但也并不是所有自首都会从轻处罚。
另有转机就是，荆媛在松俊学、松俊义案子上，提交了那么多有用证据，应该可以算作是有立功表现。
可别忘了，荆媛是明星，这个案子关注度极高，她因为报仇杀了两人，如果不判处死刑话，公众来说恐怕会传递错误信号，也可能会公众质疑判决结果是否公平。
相反，如果判了荆媛死刑，争议或许有，但不会往恶劣方向发展。
荆媛这个案子暂时是不会开庭审理，可能要跟松俊学松俊义他们案子差不多时间进行审理，尽可能地证据补充充分。
松泊鑫：“我知道恼恨我，我给跪下都。因为她身份，法律上可能会她从严处理，避免带来不好社会示范。可若真判了她死刑，那才是真正不公平！”
“换做犯罪人不是她，是另一个人，她是杀了人，可她在关键时候自首，挽回警方重大失误，她在松俊学松俊义犯罪团伙一案有重大立功表现，她并没有很严重社会危害『性』，这一系列考量，判她死缓是完全合情合理。”
“现在，反倒是因为她明星身份，因为社会这个案子关注度，让她要背负更重司法责任，这才是不公平。
程易彬沉默了一下：“可法院最终如何量刑，终究也不是我们能『插』。看阿衡都因为这件事，现在这样了，让他怎么『插』？他要是敢再碰一下这个案子，晋伯伯、伯母都抽死他。”
松泊鑫深吸口气：“我知道，我也不要们做什么，不要们去找人脉找关系干涉司法，我只想让们网络清理一下，网络上……舆论很不好。”
程宝仪也点点头，叹了口气：“网络上舆论确实荆媛很不利。”
冉明明看过来：“怎么说？他们都认为荆媛该死吗？”
程宝仪摇头：“恰恰相反，网友们在各个平台发起投票，认为荆媛是否应该判死刑，投票结果……乎有80%网友都认为荆媛不该死……”
冉明明皱眉：“那舆论不是向着她吗？”
沈初一：“虽然说司法不应该受到舆论干涉，但在重大案件，尤其是这全公开关注重点案件，司法多少是会受点影响。舆论向着她，确不是好事。她是明星，法院会考虑她给众带来示范作用……”
冉明明抿唇，她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法院会担心，给荆媛判了死缓之后，会不会变相地鼓励这“报仇”行为。
尤其是当网友们都在义愤填膺，认为荆媛“报仇”是“正义”，那就更可怕了！
松泊鑫：“我现在没钱没人脉，也不要们做别，只要们在网络上给她案子降降温，越少关注越少讨论越好。”
程易彬沉『吟』片刻，点头说道：“好，这事儿我答应了，我来做。”
松泊鑫松了口气，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朝着包厢门口走去。
走到门口，他扶着门，微微偏头：“晋衡，她是因为才回来自首。”
晋衡：“……我知道。”
松泊鑫走了，但是聚会气氛也搅合了。
晋衡提前回去。
程宝仪和冉明明约了明天去医院看望那位季阿姨，沈初一说道：“我跟们一起去。”
“好啊。”程宝仪先答应下来。
晚上回家路上，谈亦承问沈初一：“那位季阿姨，有什么问题吗？”
沈初一：“我待会儿问一下平局长，不过我估计他们应该有记录。”
谈亦承：“什么记录？”
沈初一：“那个季月，她不是人，是精怪。如果我没看错话，她本体应当是蔷薇科，可能是月季，也可能是那爬藤蔷薇，反正就是那一类。”
谈亦承眉头立刻皱起来：“可不是说过，妖和人结合，是没办法生育吗？就像苗老师和陵璋，陵璋是以自己妖灵为代价，换取这一世为人机会，他没有来生，难道季月也是这样？”
“不一样。陵璋和苗老师结合，怀孕是苗老师，苗老师以人体承受妖胎，妖胎发育是要汲取极大灵力，苗老师人体根本承受不了妖胎发育长，所以唯一办法就是，妖胎变人胎，在怀孕初始，以陵璋去妖灵为代价，让胎儿变人胎，就能正常孕育出生了。”
“而季月和潘卓培结合，怀孕是季月。季月本就是精怪，她自己就是妖，她当然能够承受妖胎，但孕育妖胎并不是那么容易事，妖胎在她体内，同样是要抽取灵力，抽取她修为……”
沈初一说：“换句话说，潘绍这个妖胎形，就是在抽干季月。所以季月在生产之后才会身体极其虚弱需要长时间休养，她那个时候非常非常脆弱。”
谈亦承：“那现在呢？”
现在季月，是不是也一样脆弱？
不然话，她怎么会丈夫家暴，她真甘心家暴吗？
沈初一：“她已没有修为了，她用自己所有修为凝聚支持保护了妖胎，虽然最终只就了半妖半人胎儿，但也已耗空她所有修为。”
谈亦承：“所以上次才说潘绍不是人。”
沈初一点头：“他不是人，他算是半妖，但他没修为，也不会懂得使用妖力。”
“那明天去看她，是要提醒她？”谈亦承。
沈初一：“嗯，我去提醒她向特情处报备，我在档案里查了一下，她没在特情处报备，属于无报备妖精，万一出什么事情，特情师可能会第一时间将她斩杀。她现在又毫无修为，一般特情师都能杀了她。”
谈亦承有些诧异地看她一。
会出事？
不过沈初一终究也是没去。
次日上午，屠可曼电话给她，焦急地说：“颖不见了！初一，初一帮帮我，帮帮我，颖不见了！”
父母电话了，报警电话了，她唯一能求助就是初一。
“别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沈初一一边听电话，一边在算屠可颖情况。
屠可曼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哭腔：“这段时间我爸公司出了点问题，我妈也碰上了医闹，两个人都乎不回家，精神情绪都不太好，虽然大家都没跟颖说，可颖特别敏感，她猜出来了，她情绪上就也比较低沉。”
“今天是颖生日，我妈电话回来说中午回来吃饭，我爸也说处理完公司事情，晚上回来一起吃饭，颖可高兴了，偏偏保姆阿姨今天家里有事请假回去，我们晚上算吃火锅，我就说我去买菜，让颖乖乖待在家里！吃火锅比较方便，就各菜简单买点就好，我想着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就去买菜了。”
“等我回来，没看到颖，颖盲板上留了个字，说她带着丑丑去区面超市买点水果。”
“颖跟丑丑保姆带着去过那家超市很多次，她也自己单独带着丑丑去过，超市并不远，就在区面，我也就没担心，可是等我菜都洗完了，颖没回来，我有些慌了。”
“我赶紧去找，期盼着在去超市路上就能碰见颖和丑丑，可是……没有。”
屠可曼终于是控制不住哭了起来：“我在超市里找了好遍，又赶紧叫超市人查监控，监控能看到颖带着丑丑买完东西从超市里出去，后面就没有了！我想问沿途商家，但是人家不给我看……呜呜……”
屠可曼：“我沿路问。因为颖和丑丑很有特点，倒是有人记得，说是看到一个女孩带着一条丑丑狗从超市出来，好像是因为那条狗冲着人叫，有咬人迹象，吓到另一个女孩子了，另一个女孩子狠狠地踹了一脚。”
“踹之后，丑丑要去咬另一个女孩子，很多人就上来帮忙，要死丑丑，颖护着丑丑，人推倒……”
屠可曼乎说不句：“我求了事发地点商家，他们总算肯监控给我看。监控里，颖推倒，丑丑很多人追着，它往远处跑去，颖从地上爬起来后，也听着声音跌跌撞撞地跟过去，消失在监控视频里……”
“报警了吗？”沈初一问。
屠可曼：“报了报了。我周围都找遍了，根本没找到颖……”
她哭着说：“我附近宠物医院什么都找了，可是没有！完全没有！”
沈初一眯了眯睛：”先别担心，颖肯定是安全，我现在过去，陪一起找。”
她们在距离商场大厦一公里多地方，找到了屠可颖和丑丑。
屠可颖藏在绿化带丛中，怀里抱着满身是血丑丑，
“颖！”
屠可曼哭喊。
听到姐姐声音，屠可颖总算是有了反应，她立刻怀里丑丑往姐姐上送，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呜咽之声。
“颖没事吧？”
屠可曼当然最关心妹妹，想要先看看妹妹有没有受伤。
屠可颖却摆，用语说她很好她没事，让姐姐赶紧救救丑丑……
可丑丑，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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