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二宝冷笑:“呵呵!之前不是还笑话我们吗?现在知道厉害了吧?活该!”</br>  三宝、四宝欲哭无泪:“大堂哥、二堂哥,他们太凶残了,我们还是一个宝宝呢。”</br>  二宝忍了忍,忍无可忍:“多大的人了,还卖萌,你们俩的脸皮也太厚了。”</br>  四宝委屈:“我本来就是一个宝宝!”</br>  “是,放在别人家,都是能放房里人的巨形宝宝。”</br>  “那不一样,我们家不让。”</br>  “滚——”</br>  ……</br>  打小就知道自己家跟别人家不一样,那时候感触不深。等真的出来游学了,他们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奶奶安排的那些话本子、戏班子才是“常态”。</br>  像他们家这种一夫一妻,不准纳妾的才是“怪胎”。可他们看习惯了爹娘、叔伯一对一的夫妻生活,实在想像不出后院的女人多了会是什么样子。</br>  更何况,还有朱老头那么大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在那儿摆着,看他把奶奶都“气”成什么样子了。一出朱家村,几年不回来。</br>  好好的媳妇都被气跑了,那妾有什么好的?</br>  朱家下面几个小的不清楚,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几个是在叶瑜然的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对叶瑜然这个奶奶感情颇深。</br>  因此,在他们眼里,朱老头为了几个妾室“气”跑了叶瑜然,简直太不像话了。</br>  若不是他们是小辈,不能说大人的不是,怕是早就说出来了。</br>  有这些事例在眼前摆着,看习惯了父辈、叔伯夫妻关系和谐的他们,也对那些后院女人多多的婚姻模式喜欢不来。</br>  特别是叶瑜然在给朱家姑娘谈婚论嫁时,特别关注对方内院,家风问题,大宝他们就算一开始不明白,时间长了也知道哪一种婚姻模式更舒服了。</br>  因此,兄弟几人将叶瑜然的交代记在心里,出门在外,特别注重男女关系,仅防特防,就怕自己进了别人的圈套。</br>  兄弟几人对视一眼,说道:“幸好奶奶以前喜欢请戏班子,安排人讲话本,要不然……”</br>  “是啊,我以前还以为话本都是假的,当故事看了,没想到真的有人想要灌醉我,给我安排女人,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世事险恶。我都说了,我们朱家家规严,不能纳妾,他们就是不听。”</br>  “那是你们太年轻了,就是因为我们家有不纳妾的规矩,他们才越发想要破坏,其乐乐不如众乐乐,懂?”</br>  ……</br>  望着花厅里的一行人,叶瑜然想起,上次有人给她送妾还是朱三在做地方官的事,没想到现在轮到大宝他们了。</br>  怎么?m.biqubao.com</br>  之前朱八妹带着容七在这边呆了那么久,还没让他们吃到“教训”?</br>  还是说,之前是女婿,现在变成了孙子,就变得她一个老太婆会转变想法了?</br>  叶瑜然一脸无语,让人把人赶了出去。</br>  若你是真有事,正儿八经地说生意上的事情,她还能耐心听几句,结果是来送妾的,听个屁。</br>  真当她当初立的规矩是摆设?</br>  妾乃乱家之源。</br>  “哎哟……”</br>  万老头摔了一个屁股蹲,愤怒不已。</br>  旁边另一个老头也是一脸不满,说道:“我早就说了,送不得送不得,你不幸,偏要送,现在知道了吧?这个老太太,脑子有问题……”</br>  万老头想骂脏话,然而一看人家府门口挂着的牌匾,知道这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又给憋了回去。</br>  要不是他家那个兔崽子得罪了人,他想抱一条大腿,朱家的那几个小子又是油盐不近的,他会跑来找这个老太婆?</br>  娘的!</br>  小的冷血无情,大的嚣张跋扈,没一个好东西。不就是仗着你们家有一个当大官的吗,你等着,等老子抱上了大腿,这个场子迟早找回来。</br>  “哥……现在咋办?”</br>  “咋办?我怎么知道咋办?回去算算,看还能找谁。”</br>  “哦……”</br>  ……</br>  那几个没被送出手的姑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两位主子的神色,生怕他们将怒火撒到她们身上。</br>  唉……</br>  没办法,谁让她们的卖身契约在人家手里,从小就是当瘦马养大的呢?</br>  生死不由已,命运不由已,是好是坏都要看人家的脸色。</br>  想着无意中听到的,外面那些进了女人工厂的女人,心中羡慕不已。</br>  花厅里。</br>  叶瑜然皱着眉头,一脸的不高兴:“你说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正路不走,老打这些歪脑筋。他们就不能多干点正事?”</br>  看着那几个婀婀袅袅的姑娘,叶瑜然也挺同情的,只可惜她帮得了外面的人,像这种人家卖了,打小养大的瘦马就没办法了。</br>  卖身契在人家手里,她想过手都不好过,沾了只会惹得一身骚。</br>  更何况,她们品性如何,是不是被洗脑了,都不清楚。万一里面要有一颗老鼠屎,她弄了回来,只会给自己添麻烦。</br>  叶瑜然愿意发善心,却不愿意做圣母。</br>  甘逸仙给叶瑜然倒茶,笑着说道:“喝口水,消消气。你跟他们计较什么?都是一群没脑子的猴子,当个笑话看就好了。”</br>  “我才懒得跟他们计较,我是同情那几个姑娘,看着模样都挺好的,只可惜……”叶瑜然叹了口气。</br>  “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想当初我们才来瑞南镇的时候,这里的女人就连份正经工作都没有。别说这种没有自由身的奴婢了,就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也要被人扒在身上吸血,一点出路都没有。但你再看看现在,不过短短的几年时间,这些女人就敢大声说话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br>  “手里有钱了,底气就硬了。又是报纸,又是教育,要是这样再不起一点作用,我就白忙活了。”</br>  “那不就是了,短短几年就能够有这么大的变化,已经非常不错了。等这一代人过去,下一代人起来,一切就完全不一样了。”甘逸仙见叶瑜然心情好了些,脸上的笑容也大了,继续说道,“从朱家村到安九镇,到后面的青远县,再到现在的瑞南镇……你影响到的地方越来越多,也有越来越多的女性走出了家门,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想,你所期望的那一天不会太远了。”</br>  叶瑜然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被他看出来了。</br>  想想也是,他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她做了什么,他哪件不知道?</br>  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时间长了,总能看出一些。</br>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人察觉。</br>  甘逸仙感觉,他好像离师傅又近了一些。</br>  真好!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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